“这孩子……”她这番话显然说的黄启皱了眉,他给了她一板创可贴,还是粉红色小兔子花纹的。

“谢谢。”

“应该的。”

钟琼觉得此时应该多说些什么,可实在是不知道同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讲什么,她捏着创可贴低头看着。

也许是大老爷们用这种卡通图案十分违和,钟琼还盯着那么久,黄启还解释了句:“你妈妈喜欢,我也跟着喜欢。”

这句话能引申很多,比如你妈妈生了你,我喜欢你妈妈,我也把你当亲女儿。

钟琼局促,把黄启的示好放到了兜里:“那……叔叔我先去学校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叔叔送你们去啊。”

“不了不了。”钟琼连连摆手,仓皇拿起书包准备离开,余光看见了似笑非笑的易宛。

她过来还要扶着钟琼,知道这份是在黄启面前表演的热情,钟琼接受的别别扭扭。

易宛轻声:“伤哪了?是不是再不管都要……愈合了?”她有些揶揄。

她离得太近了,让钟琼有些失神。

虽然音量不大,可家里也没有别的杂音,足以让任何人都听个真亮。

黄启不满:“多关心你妹妹,少在那说些风凉话。受伤的不是你了,你开始翘尾巴了。”

家长大部分都是如此,仿佛说一嘴亲近的人,就能表达对另一个人的关爱。

钟琼抿唇,看着易宛笑得极其不自然,她讲胳膊背了过去,有些红洇过了衣服,像突然出现的兔子眼睛。

正在盯着她瞧。

钟琼想问,但易宛根本没给她机会,易宛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去医务室处理伤口。钟琼本可以直接离开,但脚下却难以移动,就这么等到她换完纱布出来。

到班级时候,纪律委员时蕾已经到了,她朝两人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又绷起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据说校长是她的侄子,她在家里的辈分比较大。但这一切都和钟琼无关,她拉开椅子带着耳机听起了英语听力。

时蕾将周五早到的蛋糕分发给了大家,这次是芒果味的,有着独特的甜香。

钟琼的后背被戳了戳,回头看见后桌一脸求救:“洋人给我死啊琼姐,英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东西,借我抄抄作业!”

钟琼从书包里拿出卷子,默默递了出去:“别传给太多人,到时候班级答案又一样,老师得火大了。”

一个ok的手势被比在了跟前,但钟琼知道,不写作业的人很多,其中不写英语作业的更是其中的重灾区,这份答案估计又要流传万里了。

“琼姐!”门外有人探出了头,也是一脸求助:“拜托,我们下午第二节 的体测,能帮我跑跑步吗,有偿。”

坐在门口的马素欣大手一挥:“滚,当我们钟琼是生产队的驴啊,哪里需要哪里搬?”

也不知道那人凑过头来说了什么,马素欣立刻大变脸换了个站队:“琼姐,人就应该和树一样一动不动才对,体育课什么的就不应该存在。三班同学要跑步,您大人有大量帮帮她吧。”

钟琼头也没抬:“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嘿嘿,给我带半个月早饭。”

钟琼:“我呢?”

三班同学单手指天:“带一个月的。”

时蕾轻咳了两声,立刻引起马素欣的警觉,嗖的一下又回到了座位上。大部分时间时蕾只是在老师面前做做样子,根本不怎么管的,她这一咳嗽就是在给同学们散发老师来了的信号。

因为这一点,马素欣连续三个学期都投了时蕾当纪律委员,简直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她清清嗓:“我上课要提问书上的重难点句子,谁答不上就罚抄十遍,打错第二次平分倍的罚抄,抓紧复习准备。”

班级里到来的同学哀嚎一片。

已经有人过来找钟琼问一些语法问题了。

钟琼回答了两个人,觉得实在是费时费力,每个人想知道的内容不一样,说得话也不一样,而钟琼只有一张嘴。她干脆在书上划了起来,然后再给同学传阅,大家这才哗啦一下散去。

钟琼根本没有笔袋,上课就是揣两黑笔加一支红笔,要是画书且保证大家都看懂的话,自然是颜色越多越好,于是她给易宛发了个求救的消息。

极繁主义大师易宛此刻正在周游各大app,她笔袋鼓鼓囊囊,各种奇葩颜色一应俱全。但她昨晚上消息免打扰了钟琼,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

钟琼抿唇,戳了戳易宛,不过并不是因为笔,指着她桌角的蛋糕:“卖给我吧,不然怪浪费的。”

“我可从来没有浪费过……”易宛侧头,此刻的钟琼沐浴在阳光下,露出八颗牙齿笑着,旁边虎牙格外醒目,平白生了几分俏皮可爱,让易宛一时失语。

她怎么不知道钟琼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在她的印象里,钟琼和她的微信名一样,如潺潺溪流,怎么戳怎么碰都没什么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