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跑着追上方令越,他跟方令越从前合作过几次。很早就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虽然刚开始也受不了。慢慢地他却发现方令越是他合作过的记者中最有个性和想法的记者。

老刘与方令越并肩走着。

他擦了擦因为奔跑而渗出的汗水,说: “我看他们两个挺配的!”要是撮合成一对,也算是功德一件。

方令越什么都没说,用房卡打开门。

老刘打趣道: “你们做记者的,不是最敏感吗?方记者,你说说,他们两个成不成?”

老刘只是说说,并不期盼方令越会给他一个答案。

方令越站在窗边,拉开米色的窗帘后推开窗户。

天空还亮着,只是迷迷蒙蒙地。从半空中吹进一缕风,风中夹杂着些微沙砾。

方令越随手关上窗户。而后,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

老刘笑笑。

这小子,还和从前一样。

祝我周五考试顺利,哔··········

卫鱼站在房门前往里打量。房间不大,但是五脏俱全。两张床也分外整齐。

徐志宇放好行李箱后,要帮卫鱼。

卫鱼笑, “我自己来。”

徐志宇呵呵干笑。他纳闷,他是北方人,原本该是不拘小节的。

卫鱼将行李箱贴墙放着,问一旁的徐志宇: “你要睡哪一张?”

徐志宇心知她只是询问,没有别的意思,心里仍旧起了不少涟漪。

徐志宇: “你选,我随便,随便!”

于是卫鱼没有再问,走到靠窗的床坐下。床很软,她一坐下,床就顺势下陷。

徐志宇坐立难安。

他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毕竟对他而言,和女性共处一室的经历真的少之又少。

卫鱼坐了一会儿后,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

卫鱼: “你不洗的话,我就先洗了?”

徐志宇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一会儿,从浴室里传出很清晰的水流声。

徐志宇只觉得他的心仿佛也随着水流声慢慢地变得柔软,而脸上越发的烧热起来。

他略显慌张地走到窗边站定,透过玻璃窗俯瞰城市的夜景。

半开的窗户不时有凉风钻进房间。晚风刺骨,可是一碰到他的脸,似乎也被灼热了,变得沸腾。

他越是刻意地不去注意浴室的动静,水流的声音就越发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徐志宇心想,一定不是他心里有鬼,任谁和异性同居一室,都会如此。

卫鱼没洗多久,用毛巾包着头从浴室里走出来。

徐志宇条件反射地转头,只见氤氲的水汽熏得她的脸粉红。他一下子觉得从口腔到喉咙底都干得要命。

卫鱼指指浴室的方向,说: “我用完了,你可以用了。”她走到床边坐下后,打开包着头发的毛巾。

卫鱼头低着。虽然她穿着最保守的睡衣,徐志宇仍然能看到她还带着水珠的后颈。

他移开视线, “不了,我不洗了,太困了,我先睡了!”

卫鱼: “哦。”

头发还在滴水,鱼一边用毛巾搓着头,一边走到行李箱里抽出一张小毛巾。她蹲在地上,擦掉地板上的水珠。头发擦得半干,她把干的毛巾铺在枕头上。

卫鱼: “徐志宇,你真的不洗洗吗?”

明天,他们要去的地方就不会这么方便了。

徐志宇蒙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他不吱声,只有头摇得厉害。

卫鱼: “那我关灯了?”

徐志宇: “恩。”

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徐志宇只脱了外套就钻进被窝里。这个季节的重庆,夜晚虽然添了些凉意。他这样,仍旧闷出一身汗。

灯一黑,徐志宇赶紧撩开被子。他侧身朝里躺着,一闭上眼,耳朵里全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声音。

自己找的事,就算哭也要受着。

另一边,因为老刘打呼,方令越也睡不着。他从床上坐起,上半身靠墙坐着。

不大的空间里,全都是老刘掷地有声的呼噜声。

方令越虽然烟瘾大,但是心里也是有数的。即便现在心烦得要命,他仍旧压抑着烟瘾。

窗帘是拉开的。18楼,他现在这个位置除了对面的大楼外,什么也看不到。

方令越走到门前,取下挂在衣橱里的外套,穿上后打开门。

走廊里一整夜都有灯。

他在门前停顿了一下后,朝右边走。

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极细微的拖鞋和地毯摩擦后产生的沙沙声。

一路走过去,两边是一扇一扇紧闭的房门。他脚步极慢。走到电梯口时,顿了顿。

他就站在那里,眼睛平视前方。电梯仍旧在运作,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