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你也是这样觉得吧?”吴别得到认同后,继续发牢骚,“而且那个大副还把他女人弄上我们船做炊事员,那菜炒得也太难吃了,别的我都能忍,就这我真的忍不了。”

说着说着,吴别还上手来抓沈计雪,“小瞎子,你说是不是?”

“你喝多了吧。”陈显忙将沈计雪从吴别手里拯救出来了,他这才发现,沈计雪脸颊通红,眼皮一眨一眨的,傻笑着回应吴别。

吴别霍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指着沈计雪大喊道:“他才喝多了。”

“你喊什么啊?”陈显当然知道沈计雪喝醉了,吴别这一招呼,其他桌的客人都朝这边看。

看到陈显跟护小鸡崽兒一样护着沈计雪,吴别早就看不下去了,“你干嘛老这么护着他,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此时的吴别处于嫉妒亢奋的状态,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特别丰富,尤其喜欢跟人拉拉扯扯,陈显笃定,“我看你也喝多了。”

“放屁,我什么酒量我自己不知道?”吴别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喝多,坚持要给陈显走两步,结果刚迈出左脚,竟然踩到了右脚上,他整个人失去重心,身体一歪,连通桌上的酒菜全都给扫到了地上。

碗碟哗啦啦地落到地上,这下好了,看热闹的人更多了,罪魁祸首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陈显又赶紧去看沈计雪的情况,幸好沈计雪坐的位置离吴别稍远,没有被殃及,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依旧面带微笑。

只剩下陈显一个清醒的人,他又好气又好笑,给人老板赔偿了碗碟的钱,老板看在是老顾客的份儿上,只收取了一部分,见陈显带着两个喝醉的人,还帮忙叫来了出租车。

陈显刚把吴别连拖带拽塞进了出租车,转头来拉沈计雪,结果刚打开车门,吴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打开另一边车门钻了出去。

“你干什么?”陈显双手摊开,呈茫然状,既然醒了就坐好啊,为什么又要自己下车。

可吴别站在原地不说话,陈显只能转到另一边车门,再次将吴别塞进去,谁知道吴别故技重施,等到陈显关好门往副驾驶座去时,他又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照他俩这么绕下去,绕到天亮都坐不上车,还是出租车司机看不下去了,主动下车帮忙,用安全带将吴别牢牢锁在了后座。

“不好意思啊师傅。”

开出租车的司机什么没见过,酒蒙子他见得最多,他见怪不怪,摆摆手,“没事。”

出租车总算是平稳起步,陈显看了眼后视镜,沈计雪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特别老实,余光刚扫到吴别,不该跟他对视的,一对视他就来劲。

吴别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抠着安全带的带子,道:“师傅,放首歌来听。”

“放什么歌,你老实待着。”刚上车的时候就挺麻烦人家司机的,现在吴别又不安分,陈显觉得特别对不住人家司机,拉一单生意而已,这是造得什么孽。

吴别自说自话,“对,就放那首水手,放水手。”

“不好意思啊师傅。”见招呼不住吴别,陈显只能跟司机道歉,吴别闹腾,还好沈计雪安静。

没等陈显在心里感叹完,从后座忽然传来了沈计雪的歌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以为吴别发疯,沈计雪能正常点,没想到他也被吴别给传染了。

“小沈……”

陈显正想制止,吴别甚是激动,“对,就是这个。”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非但没有拦住沈计雪,吴别还跟着他一起合唱,他俩唱得特别激昂,铿锵有力的。

但是他俩有点跑调,吴别跑,沈计雪也跑,可他俩又诡异的能合上,最重要的是来来回回只唱这几句,跟光盘卡碟了一样。

自己的道歉在他俩的歌声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陈显沉默了,他俩唱了一路,出租车停在宿舍大院门口,他俩还舍不得闭嘴。

陈显掏了钱,都没催促司机找零,“不用找了师傅。”

好在司机师傅见多识广,这种场面,他勉强能接受,就当是春晚了,大方接过钱,还跟陈显说了句谢谢才把车开走。

大概是唱歌花费了吴别最后的力气,等陈显付钱的功夫,他走到了铁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靠着石墩立即入睡,等陈显过来喊他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

“吴别!”陈显叫了半天没把人叫醒,只能想方设法把人背到背上,“走吧小沈。”

喝过酒的沈计雪对方位的感知更加不明显,进铁门也就几步路,他一个趔趄,径直朝铁门撞去,“哐”的一声,空心的栏杆被他撞得震天响。

这动静给陈显吓一激灵,他赶紧将吴别放下,想看看沈计雪脑袋撞得怎么样了,吴别跟没长骨头一样,顺势缩到了地上。

一头都没有顾上,一向脾气好著称的陈显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他很想把吴别丢在这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