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南不恼反笑:“警告你,别招我。”略带沙哑的嗓音和富有威胁性的话语传入霍景泽耳中,他略感意外,颇为陌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温知南却不躲不闪直勾勾地看着他。和印象中躲避的眼神判若两人。霍景泽眸色微暗,胸膛起伏,又被深吸一口气压下,他沉声道:“不说?那先去医院。”医院。这个词让他脑袋清醒了一瞬,气势也渐渐弱了几分。就这状态,他怕是撑不到医院了。温知南缓缓垂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迷瞪的脑袋缓缓分析起来。这人行为怪异,但似乎不是坏人。“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么?”温知南低声问道。霍景泽不说话,但在这样的场面见得多,心下已有猜测。“那么你知道继续挡在我面前,会被怎么样么?”温知南再问。他尽可能将自己想象成恶霸,但凡是个良家妇男,这会也懂得该转头就跑了。霍景泽喉结滚动,轻微吞咽。无声之中,似是已有了回答。温知南嗤笑一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虽然不知男人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但此刻头疼欲裂,温知南倒也不怵他。说罢,温知南反扣住霍景泽的手,用力到将身后人拉得踉跄。他一路扯着霍景泽去隔壁大楼,将对方摔进电梯。霍景泽微微揉了下眉心。温知南没看他,顺手扯开领带,露出修长却微微发红的脖颈,随后刷着卡一路乘电梯到23楼。厚重的地毯上,两人脚步杂乱。下一秒。被解锁的房门悄然打开,温知南将房卡插上,回头却见霍景泽还站在玄关外。“不敢进?”霍景泽不置可否,垂眸看着温知南,无端想到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就在他正想出声安抚时,却被一只纤细的手——以着反常且力道极大的劲儿,将他拽进了房间!如同漆黑的房间张开了深渊巨口,嗷呜一下把这个送上门的家伙给生吞了。 一夜房间内只有暖色的床头灯亮着,昏暗的视线里,嗅觉极其敏锐,温知南身伴着点龙舌兰和白橙皮利口酒的淡香很快氤氲在鼻息之间。温知南能忍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虽说开门时看似清醒,其实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本能地拽住男人卫衣延伸出来的绳子,把人向下拉:“介意么?先洗个澡。”

拉拽的过程中,皮夹克早就被霍景泽硬套回了温知南身上。粉嫩的皮肤藏在冷硬的黑色衣领里,只露出温知南脸颊驼红的脸。和半张开的嫣红的嘴。像甜酒酿桃花,香醇诱人。无端让人联想到花瓣的细腻娇嫩,轻轻一揉就能洇开汁水。洗吗?趁人之危了。霍景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情绪不对劲。温知南在他怀里蹭。猫儿似的,手臂软若无骨般挂在他脖子上,肌肤的温度比往常高。尤其是他踮起脚,吻过霍景泽温凉的下巴时,滚烫的唇瓣在脸颊留下烧灼感尤其明显。霍景泽脑海中的弦紧绷。连带着西装衬衣下的肌肉也紧绷着,手掌虚握着拖住温知南的腰,为他退后了好几步。两人推搡着进浴室,霍景泽一手托着温知南,一手放水。也正因此,他与温知南靠得极近,亮堂的灯光下,温知南的睫毛纤毫毕现,脸上的细小绒毛也晕开暖暖的光,只是在渐渐氤氲起的水汽里,粘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那张惊艳的脸完完全全撞进他的视线。真到最后一步了。霍景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宽大的手掌扣住温知南纤细的后颈,有些生疏地揉揉,安抚意味颇多:“你确定吗?”温知南的动作被迫停止住,似乎在分辨他说了些什么。霍景泽便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知道温知南并不是在一个清醒的状态。温知南双眸氤氲着水雾,茫然却又焦躁。大概过了好几秒,温知南似才听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向上挑,言辞恳切:“跟着我这么多天,难道原来你不行么。”霍景泽额角青筋跳了又跳。纵向数年,尤其是那事过后,就没人敢和他说这样的话。霍景泽只当是温知南恼了他,蓄意挑衅,耐着心不与他计较,他声音微哑:“我帮你。”霍景泽俯身,动作却生涩,他没做过这种伺候的事,一时间不得章法。谁知软成糊糊的温知南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像个小豹子似的一蹦而起,将他扑进浴缸。水霎时溢出,衣服被浸透,隔着单薄的衣料一览无余。嘶啦——霍景泽的衬衫扣四崩五裂。耳边还有道致命的低沉撒娇:“不够,哥哥别磨磨唧唧了,来点实在的。”霍景泽脑中崩着的弦彻底断开。五脏六腑都被惹得烧灼起来,风雨骤来。……浴室里温度攀升,蒸腾的水汽粘在微凉的墙壁上,凝聚成水珠,又快速滑落,滴在温知南的肩上,使得人狠狠一颤。霍景泽将他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