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你徒弟可能还没起床。”

纪教练背着手,骂骂咧咧地下楼了。

“槐哥,”杞无忧走进门,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餐桌上,“我买了早餐。”

他看向半敞着门的浴室。

徐槐正在洗脸,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谢谢小杞,太麻烦了,下次不要买了。”

其实到现在,他依然抱有一丝侥幸。

说不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杞无忧对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杞无忧来给他送早餐,可能是因为察觉到了被师父冷落,心里有点不安。

徐槐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点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让小朋友给自己送早餐。

“不麻烦,天天给你送也不麻烦。”

徐槐走出浴室,笑着地望向杞无忧:“真的不用,我自己又不是不会下去吃。”

眼角弯起,笑得很温柔。

他好久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了。

杞无忧心里一动,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徐槐,“槐哥,我可以和纪教练换房间,然后和你睡一间吗?”

徐槐:“……”

他的愧疚好像有点多余。

应该直接拒绝的,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

但对杞无忧的关心与探究欲驱使着他问:“怎么了?”

杞无忧脸不红心不跳地卖队友:“田哥总和他对象打电话到很晚,影响我休息。”

“啊,”徐槐顿了一下,那的确是个问题,“要不然……你和别的队友换换呢。”

沉默了一会儿,杞无忧轻声问,“槐哥,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徐槐强作平静:“没有啊……”

以为杞无忧还要继续追问,徐槐疯狂头脑风暴,在脑中预演着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杞无忧却久久没有出声。

徐槐便耐着性子等。

他看到杞无忧头微微垂着,好像有心事,眼睫也低垂,每眨一下眼睛,眼睫就扑闪,他从中品到了几分委屈。

徐槐最看不得杞无忧委屈的样子。

突然间就有点心软了。

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冷落,小杞心里大概很难受吧。一直这样下去,也许会对他的训练状态造成影响。

“槐哥,你知道了吗?我……”杞无忧声音艰涩,藏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指甲仿佛陷进肉里。

“喜欢你”这三个字将要出口,却被徐槐温和地打断:“小杞。”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杞无忧倏然抬起头,目光与徐槐的目光相接,看见他微微笑着。

明明是南半球的深冬,杞无忧却没来由地感觉到热,额头渗出一点汗。

徐槐平静而温和的眼神,令他有一种强烈的被洞穿的感觉。

杞无忧心瞬间凉了半截,“可能是有一点吧。”

徐槐好像真的看出来了,但却没有戳穿。

为什么?

也许换房间的借口太拙劣了,杞无忧本来也没有抱希望,只是找个由头试探一下而已。

“可以换房间。”他听到徐槐说。

“嗯……嗯?”

他没听错吧?为什么又答应了?

徐槐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晚上我帮你搬。”

惊喜来得太突然,杞无忧被砸晕了。

“你要不要再吃点儿?”徐槐把三明治外面的那层保鲜膜撕开,朝他递过来。

“不、不要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槐消灭掉三明治,杞无忧总算把惊喜缓冲完,又突然想起了被他卖掉的室友,良心发现,“对了,槐哥,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纪教练,不然田哥会被骂。”

队里对小队员们的恋爱问题管得很严,徐槐本来就觉得这样很不人性化,于是答应道:“好,我谁也不告诉。”

作者有话说:

徐槐答应换房间不只是心软这么简单,下章应该算是一个感情线小高潮,先预警一下

wherever you are

one night stand

住一间房的当晚,无事发生。

杞无忧隐约猜到徐槐已经对他的心思有所察觉,他心里有鬼,即使表面装得再淡定,内心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唯恐被徐槐赶出去,故而不敢有丝毫越矩行为。再加上徐槐也有意回避与他的肢体和眼神接触,两人之间竟有一种“不是很熟”的迷之尴尬氛围。

这对于杞无忧来说堪称是一种精神折磨,他觉得是他把和徐槐的关系搞砸了。殊不知徐槐也是同样,他所做的一切避嫌举动都是违心的,主动减少与杞无忧的接触更是令他浑身不自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个晚上。

从训练的滑雪场回到酒店后,徐槐先去浴室洗澡。杞无忧谦让,让他先洗,徐槐便也没跟他客气。

徐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