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赋这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怀里那封被写了一半的和离书。

他猜不透白幕杨是为什么要写和离书,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惹得白幕杨伤心了,或者是有人悄摸说了他的坏话,让白幕杨误会了。

他甚至找淞哲诉苦,却没有把和离书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让他帮忙回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接触的人。

淞哲努力回忆了一番,记忆中的主子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酒局上,那些老板们带来的的女子,主子甚至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哪会有什么不该接触的人。

这世上能和主子这样守身如玉的男子可太少了,更何况每次出门时,主子也只会带他一个,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谁家大人出门身边不是两个侍女,好几个侍卫。

最少最少都要带个丫鬟,很少有程赋这样,带个小厮就出门了,要不是主子身后跟着暗卫,淞哲都要担心他们这样出门,路上会不会遇到劫匪。

得到淞哲点否定后,程赋再次陷入了困惑中,既然最近没有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人,那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风言风语,才让白幕杨写下和离书。

程赋绞尽脑汁,对于今天的工作有些敷衍,连掌柜的都看出来了,看着程赋已经第三次出神,掌柜的汇报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停下嘴,默默地看着程赋。

程赋没一会,又立马回来过神来,意识到屋内好几人都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今天或许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能让几个掌柜的把东西写好,让人送到程府,他立即就回去了。

比起自己胡思乱想,程赋还是更希望白幕杨能够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缘由。

他这样想着,想要回到府里的心更加强烈了,便开门让马夫快些。

此时正值晌午,务工的都休息了,现在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前往摊贩或是酒楼,人还是蛮多的,马夫却是第一次受到程赋的催促,以前这位主子从来没有让他着急赶回去过,说是为了保证安全,不求速度,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让自己加快速度,他当然不能拒绝主子,只好硬着头皮大声让人群让路。

感受到马车更加的颠簸了,程赋焦虑的心情仿佛放松了一些,可依然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他不断的抿嘴,而且整个人也坐不住,不停的打开窗,望向路边。

淞哲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了,看着他焦躁的样子,自己也想帮忙,可是主子也不说,便是不让他插手的意思,淞哲也只能跟着他在一旁干着急。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程府。

守门的侍卫见是程赋,纷纷行礼,小厮原本想要去通报白幕杨,被他拦了下来。

程赋着急忙慌的赶回了院子当中,来到门口,他询问了侍女,才知道白幕杨还没起。

于是他再次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可他看到白幕杨并没有在床上沉睡,再转头,就瞧见白幕杨站在书桌前,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就这么定定的站着,望向他。

程赋一滞,这个画面莫名就和半夜自己睡醒时看到的画面重合,想到当时他写的是什么后,程赋再次屏住了呼吸,走了过去。

“睡醒了怎么不喊侍女,洗漱没有?”

白幕杨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任然背在身后。

看着程赋走近,白幕杨眼神飘忽,忽然问了句:“夫君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没用膳吧,一会儿我洗漱完,我们一块去用膳,如何?”

程赋眯了眯眼,白幕杨不擅长撒谎,每次他心虚一些,眼神便会变得飘忽不定,整个人也有些局促不安。

程赋见他依然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想到了她一上午焦虑的原因,于是立即问道:“媳妇,我捡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和离书的内容,是媳妇儿你写的吗?”

白幕杨闻言,面色立即白了几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是……是你捡到的?”

程赋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底隐隐抽痛,想到自己的媳妇儿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写下了和离书,是不是意味着不再爱他,还是有的什么变故。

“是……早晨我睡醒后捡到的,只是媳妇,你告诉我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写和离书,是我哪里不让你满意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程赋有些语无伦次,红着眼靠近了白幕杨。

白幕杨的眼前也逐渐湿润,头渐渐的低了下去,却始终一声不吭。

“媳妇,求你了……”

程赋只感觉心口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胸口开始发闷,发痛,他联想到了最坏的一个后果。

白幕杨不再爱他了,所以才打算与他和离。

不肯妥协

程赋面色发白,身高八尺的壮汉在此刻仿佛被缩小了一样,脊背微微佝偻着,他的双手颤抖,眼里的泪兜兜转转,似乎马上要滴落一般。

白幕杨匆匆瞥了一眼,他不敢多看,可就这一眼,却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