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叫我表哥,我没你这样奴颜屈膝的表弟!”林溪睿气得不行,一张白净的脸霎时就变得黑沉了下来。

谢榕嗤笑:“你以为我乐意做你的表弟?你们林家人何时和我们一家放在心上了?昨晚宴会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是叫人恶心。”

“啪——”

清脆的把掌声响起,谢榕被打的耳朵都有些嗡鸣。

林溪睿抬手还要再打,却被许昌文指使着下人按住:“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现在是我的人,可容不得你随意打骂!”

林溪睿缓缓收了手,那眼神说不清是厌恶还是痛心,“也是,你我现在已经不是表兄弟了,我是没资格管教你,那么……便请你,滚出去吧!”

许昌文见到岳心书院众人愤恨的样子,心情大好,又炫耀了几句之后,才满意的领着人离开。

走之前,谢榕听到林溪睿的声音:“果然是在乡间长大的,半点上不得台面。”

还有宋声的怒骂:“就当我那砚台是喂了狗!”

晚上回了公主府的时候,小厮丫鬟们一个个皆噤若寒蝉,半点没了昨日的嘘寒问暖。

“少爷,老爷叫你去前厅。”小厮声音颤巍巍的,像是收到了很大的惊吓。

谢榕点头应好,便大步走向了前厅。

原本漂亮精致的大厅里,瓷器和花枝散了一地,谢安淮脸色铁青的坐在主位,嘉华公主坐在他的旁边,同样满脸阴沉。

“父亲,母亲。”谢榕行礼问好。

谢安淮看着谢榕脸上的巴掌印,更是确定了外面的谣言都是真的。

他这个混账的儿子真的为了权势投靠了许家,还被林家的长子打了一巴掌……

“为什么不去岳心书院?”谢安淮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起伏的胸膛却还是出卖了他。

“想去就去了,哪有那么多理由……”谢榕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道,“父亲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不清局势呢?”

谢榕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如果能搭上许家,您以后在朝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免得到了现在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宣抚使。”

“你这个逆子!”谢安淮怒火攻心,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谢榕的肚子上,将人直接踹翻在了地上。

嘉华公主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要拦着的意思,她声音哀怨愤恨:“你如此不知廉耻,叫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你外公!”

“母亲,外公本来就不在意你这个女儿,你又何必老是上赶着去找不自在呢?”谢榕捂着肚子,嘴角却带着嘲笑。

“混账!”谢安淮气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滚!给老子滚出去!”冬日的寒风阵阵,谢安淮说出来的话却比一切都要寒凉,“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谢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谢榕眸色微动,想要爬起来,却又没有力气,只道:“也好……反正我现在入了许公子的眼……”

“砰——”

谢安淮又是一脚,这一下直接踹到了谢榕的心口,五脏六腑都好像撕扯般的疼,一股血腥味涌上口腔,此时的谢榕连呼吸都费力。

谢安淮冷冷看着谢榕狼狈的样子,却仍觉得怒气未消,最后竟是连看都懒得看谢榕一眼,径直甩袖离开。

嘉华公主紧跟在丈夫身后,也满脸怒气嫌恶的走了。

大厅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谢榕倒在地上,没有人敢上前搀扶,最后还是平时跟在谢榕身边的小厮将谢榕搀扶着带出了府。

“少爷……我……”小厮有些无措的叫了谢榕一声。

谢榕和他摇了摇头,笑道:“我走了,你以后自己保重。”

小厮看着谢榕那张白皙俊秀的脸,突然觉得少爷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青年,而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趋炎附势,贪慕权势。

小厮一时有些怔愣,还想再和谢榕多说几句,却见对方已经扶着墙壁,慢慢的往远处走了……

天这么冷,他还收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去。

小厮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公主府,沉重的府门缓缓合上,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景和七年, 许丞相最得力的手下,视赌如命、臭名昭著的翰林院掌院学士谢榕,被当街行刺, 胸腹各中了两刀, 伤口霎时流血不止,血溅几米, 围观众人皆惊恐之。

同月, 远在边疆的新任大将军张枫得胜回朝,百姓官员夹道迎接,群情快哉,抛花掷果以迎。

就连酒楼里也是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店小二在屋里跑来跑去,硬是在秋天热出了一身大汗。

“今日是张将军回京的日子,同为哥儿, 本少爷也是与有荣焉,今日这酒楼里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来买单!”也不知是哪家的哥儿突然在楼内喊了这么一句,顿时迎来一片叫好声。

“少爷大气!”

“多谢少爷!”

一些原本还是来凑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