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裴燃。

就算他们现在的孤岛,就算这栋房子只有他们两人,她就不信裴燃还能杀了她。

她就不同意,就不同意。

害怕源于力量的悬殊,源于对自己的不自信。但足够多的愤怒,就能变成勇气。

也可以称之为一时的鲁莽。

但很快,她的愤怒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因为她的唇被裴燃给堵上了。

她被亲了,被裴燃亲了,在这种焦急极端的氛围下。凶猛强硬,没有任何前戏,一上来就像是此生最后一次,用尽全部力气。

他捧着她的脸,将她抵在门框之间。吻得疯狂,野蛮,不管不顾。像是以此来报复她先前的狂言。

这个吻来得突然,玉荷被吻得瞪大双眼,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压着她的人!

力量的悬殊,让她做不到推开。甚至因为推拉,他的那个吻更加强硬,极端。

到了后面,已经不是吻。

更像是撕咬,侵占,证明什么。

强硬到玉荷感觉自己的嘴不是嘴,而是一块被人撕咬烂的红肉。麻痛,微辣,好像要被咬坏了。

口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耗尽,玉荷也因为这个吻,脸色胀的通红。

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玉荷分不清时间,白天黑夜。只知道,头顶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将她们笼罩,雨夜升起的雾气模糊玻璃窗。

空气里,都是他身上那股冷香。

男人滚烫的体温,在这有些潮湿的夏夜,像是一把正在燃烧的火焰。

挑逗,撕扯,吞吃干净。

他的意图不清,但欲-望实在太明显。炽热,直白到让玉荷头皮发麻。

原本见反抗不了,就打算当被狗咬了的人瞪大双眼。反抗的更激烈,这次她甚至用脚去踢对方。

“嗯滚放开我。”

唇舌被堵,她说的艰难,只在一些挣扎缝隙挤出一两句。

那声音,又娇又喘。

像是撒娇,但她的动作又是实实在在抗拒。她拒绝,并不喜。

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变了质。

玉荷不会在把裴燃当做记忆里的清瘦少年,也无法在把他单做普通邻居。他就是个男人,恶心固执的男人。

“疯子,疯子!”

“滚开!”她拼尽全力,终于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而她也在这时精疲力尽。

她喘着粗气,跌坐在地面。看向他的眼中,都是厌恶,以及一闪而过的恶心。发红的眼尾,被他咬破到红肿的唇。

漂亮的像是个小公主。

她很美,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他,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洋娃娃。只可惜,洋娃娃不喜欢她,嘴里也没一句他爱听的话。

被推开的后,他就那么靠在墙角,低着头,沉默的听着她的辱骂。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听不懂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玉荷胆子小,也可以说有些窝囊。

但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这个吻,和贝斯律的那个吻不一样。

这个,更像是性骚扰。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下,还是吻下来。她委屈,她难受,想哭。

“你恶不恶心!”

“恶不恶心!”

她应该骂的,他的行为可以报警,是猥亵,是强迫。裴燃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堕落,也知道那对她来说是无休止的纠缠。

可怎么办,他就是喜欢她。

从幼年时就认定的人,她会嫁给他,做他的小妻子。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另一个男人。

为了那个男人,不惜和他决裂。

裴燃觉得自己的心脏好痛好痛,那种疼就像是要撕裂般让他难以承受。

他不比她好受。

他做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人,可不这么做他能怎么办,他只能想把她留下。

女孩的泪,如同屋外的大雨,汹涌落下,砸在他心底,细碎的抽泣,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