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蒙着红色的布,看不清脸,珠碧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晃过神来,身后的萧启便传来淡淡的吩咐:“爷今天不想梳弄你,你给爷表演表演吧。”

萧启好整以暇地命令道:“揭开红布,亲他。”

珠碧浑身发冷,面上却不敢透露一丝一毫,犹自带着妖娆的笑容,咬牙一把抓下昏迷男人脸上的红布,看清了脸,刹那间,浑身都冷了。

萧启捕捉到他的异样,轻哂:“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

珠碧想头也不回地就跑,想杀了萧启再杀了自己,就此魂飞魄散也好过这样的酷刑。可他做不到,自己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任谁都能羞辱一番。

珠碧费劲了力气,克制住自己异样的情绪,摇摇头,他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哭腔就流溢出来,他只能闭上眼,随萧启的意思俯身亲吻身下的男人,吻得缠绵且情色。

麻木地听从萧启的命令,做着下流反胃的一切动作。

他撑着男人的身体分开了膝盖,扶着器物沉腰,一点不露地吞进了身体里。

嘴上说着下贱的荤话,叫得爽快,身躯像蛇一般摆得放荡,可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胸腔里一颗早已满目疮痍的心再次碎了一地,他真的快要疯了。

“动得这么慢,是累了么?需不需要爷帮你弄醒他?”萧启鹰隼一般的锐利双眼盯着珠碧的眼睛,每说一句话都让珠碧恨得想生吞了他!

“不……不用叫,嗯……珠儿自己,可以……”萧启这人的威胁都是真的,珠碧只能奋力地摆动着腰,身下这人真要被萧启弄醒,珠碧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麻木地动了多久,昏迷中的男人蹙起眉头,浑身不可控地一僵,珠碧只觉身体内弥漫进了一股暖流,几乎同一时间,珠碧的叫声变了调,眼前白光一闪,在男人身上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出恶心的闹剧至此还未停歇,萧启让他低头吃干净那些白花花的污秽,直到全部弄干净了,萧启才大发慈悲地让他爬过来,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玩弄。珠碧的口中蜿蜒出一丝刺目血色,被他自己不着痕迹地抹去。

“珠儿?”

珠碧累极了,软在他怀里像一张面皮:“奴家在呢……”

他伸手朝萧启的跨间探去,战战兢兢地握住了。

“都没有您的大……这算什么大礼。”珠碧任由自己被他紧紧箍着,这种几近断气的窒息感才能让他的心稍微不那么疼。

萧启忽然放声大笑,笑得猖狂,一连道了两声好:“不愧是荆都名妓,南馆红牌,果然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贱货。连自己的父亲也下得去手。”

珠碧笑得凄艳哀婉:“什么父亲……奴家没有父亲,奴家只认这个……”

作者有话说:

啊……

掌中珠碎

“你好能藏啊,”扣着珠碧的颌骨,萧启覆唇在他耳畔,呼出一口热气,“朱云绮。”

……

完了。

珠碧脸上一贯漾着的几分妩媚的笑容,霎时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这样的人,连萧启也觉得佩服。

珠碧的下颌被掐得一片青紫,像只被割了脖子的鸡,被萧启死死地往上提着,珠碧真希望他再用些力,就这样活活把自己掐死。他就再也不用逢场作戏,一死百了。

鸦色的睫羽轻轻颤抖,珠碧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住平静的语气:“什么朱云绮……爷,您糊涂了。”

萧启轻笑着摇头:“瞒得过我么?”

“那个奇怪的男人,我派人调查过他。”萧启摇摇头,“可惜啊,我动用了所有眼线,也查不出他的任何底细。”

萧启温柔的话语却像淬了世间最毒的药的尖刀,插进珠碧的心里,一下一下,活活剐下心头肉来:“珠碧,你有太多事瞒着本王了。总瞧着你这幅阳奉阴违的浪/荡样,爷真的腻了。”

“你调教的那个,嗯……云霜,我瞧着他比你有骨气多了,爷越来越喜欢他了。”

珠碧自嘲一笑,收起了娇媚的嗓音:“在这种地方,人都是会变的,王爷。”

曾经的朱云绮也傲骨铮铮,但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死了。

“爷想怎样呢?像折磨云舟一样整死我么?”

好累,其实珠碧一点也不怕死。

修长的双手很凉,珠碧握上了他的手腕,微微下移,那只带着硬茧的大手触碰到挺立而微微颤抖的喉结。

都到这个地步了,珠碧不想再忍了,娇媚的凤眼里滚落下两行晶莹的泪珠:“看在珠儿伺候爷这么多年的份上,给珠儿一个全尸。黄泉之下,奈何桥上,珠碧不恨您。”

喉头上的那只手却松了些许。

萧启摇摇头,像丢垃圾一样嫌恶地把他丢开了。

“砰”地一声,白皙的额角重重磕在矮几的角上,珠碧无力地摔在地上,任血液漫进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