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似是听到骨头裂开声,但这次他没有一直哀嚎,而是急着道:“别杀我……别杀我……让我爹用三个州来换,他肯定愿意……他肯定愿意。”

王曾只能掌控两个州,而他会给三个州。

但紧接着又是一脚踩在了冯成海肚子上,吐蕃人显然没有相信,冯成海在地上翻滚,鼻涕眼泪糊满了脸,谁还能救他?

……

吐蕃二王子缓缓驰马走来,其实今天不算顺利,因为寨子那些人居然丢下牛、羊跑了,他们扑了个空。

好在这边拿下冯成海很是顺利。抓到冯家人就算大势已定,寨子的人就在他们网中,就算现在抓不到,只要一直围着,他们就跑不了,那些人没有了粮食,饿也将他们饿死了。

眼下要紧的是先拿下洮州。

“听说守城的是个状元?”二王子道,“我们就从碌曲过,看看那个状元到底会不会守城?”

二王子身边的将士登时一阵大笑。

吐蕃兵马一路往碌曲急行,在五十里外扎营, 相信

吐蕃二王子挥了挥手,楼车缓缓向前,楼车上绑着的正是冯成海。

楼车被推在了最前面。

洮州城墙上的人探出头来看,显然瞧见了他们的主将已然被擒拿。

二王子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的开怀,他可以想象的到,那些守城的齐人,眼下到底是如何惊慌,他等着看城楼上乱成一团的模样,他会趁机下达命令攻城。

等待了许久,城墙上还是一片寂静,除了旗帜在风中咧咧作响之外,好像没有任何守军在上面。

二王子觉得正觉得奇怪,终于又有一面旗子颤巍巍地被举起来,上面写的果然是个“怀”字。

二王子先是一怔,然后放声大笑,看来那个什么宋状元已经被吓破了胆,没有了别的手段,只能扯出大旗,试图吓退他们。

主帅这样一笑,副将也跟着一同笑出声。

这就是什么也不懂的文官,用书上看到的一些兵法来对阵,结果就是贻笑大方。

当他们是傻子?

豫王都烂成白骨了,还与他们玩这一套,一会儿是不是要将豫王的大旗也擎起来。

二王子止住笑声,脸色变得肃杀:“攻入城门,今日不封刀。”

二王子话音落下,数百骑立即向碌曲城门关冲去,吐蕃将士们推着攻城的军械,你争我抢都要拔得头功。

吐蕃人从前不太会攻城,但这些年自家也修了城池,手里有了攻城的器械,对攻城也算有了心得,当知晓自己这一方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更是无所忌惮,扛着长梯的人,干脆跑在了最前面,都用不着盾兵做遮挡。

城墙上说不定都没有人,他们就跟平日里在自家城池中做攻守演练一样,不同的就是破城之后,可以随便杀掠,更能用人头换来军功。

乐呵呵的吐蕃人,已经撑开了他们的口袋,准备装他们的收获。所以当城墙上冒出一堆人头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往前跑。

“咻。”

……

密密麻麻的箭矢突然升空,然后如一阵急雨般坠下,只有盾兵下意识地扬起了盾牌,少数还记得去为后面的人遮掩,其余人都几乎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惨叫声四起,跑在最前面的人倒地,准备抢头功的人,瞬间被箭矢扎成了筛子,而城墙上

的攻击井然有序地进行,一波波箭矢射下来,没有给这几百人的前锋队伍任何喘息的机会。两三波箭雨过后,混乱中再看到城墙上的那两面旗帜,开始有人惊慌失措地掉头准备逃走。

不是说洮州没有多少守军吗?洮州留下的只是一个文官加上几百人守城?

可为何给他们的感觉是在面对一支精锐,不输于武卫军的精锐。

连同站在后面的二王子等人也惊诧地愣在那里,二王子脑海中甚至有短暂的空白。

哪里不对。

前锋队伍中,开始有人回过神,抽刀杀死了转头的逃兵,只是一时着了道而已,用不着这样惊慌,因为他们对洮州的情形很清楚。

“都给我冲。”

前锋队被再次组织起来,但很快他们就遭受了第二次打击,城墙上的守军动用了投石器,偌大的石块轰然而至。

混在其中的还有床弩,站在后面阻拦逃兵的副将,一下子被弩箭射中,当场毙命。

二王子见状,再次挥手,第二支攻城队伍立即压上,在盾牌的遮挡下,吐蕃人终于射出第一拨弩箭。

但是城墙上,立即竖起了高高的盾牌,将后面的将士牢牢护住,让守城的将士免于受伤。

等箭矢过去之后,盾牌拿开,城墙上的将士又拉动了弓弦。

虽然在空隙中也有人倒地,但对于吐蕃的损失少之又少。

吐蕃伤亡的将士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嚣张到现在的不敢置信,情绪直转而下,军心已经开始动摇。

“二王子,”副将低声道,“好像不太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