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才能找来两千人?”赵洛泱道,“当时武卫军走的不止是这些吧?”

聂双点头,能像他们一样留下的毕竟是少数,很多兵卒其实也想与他们一起走,但朝廷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赵洛泱道:“豫王府名声在外,萧煜不在的时候,豫王太妃定然没少借用他的名声,收揽人手。”

还不止,聂双知道,太妃这些年没少利用王爷的军功做事。

“既然是这样,”赵洛泱道,“咱们就将太妃这些年苦心培植的人手都接过来好了。大家为的都是豫王,豫王在这里,哪里还用得着豫王太妃?”

聂双这下完全明白了。

……

聂申醒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在民工营里见到的那个女郎。

聂双毕恭毕敬地在与那女郎说话,发现聂申醒过来之后,聂双谨慎地停下来,然后直起了微微弯着的腰。

聂申脑子里有一道闪电划过,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之前聂双说过,王爷不喜欢冯二小姐,聂双是奉王爷之命来洮州寻人的。

所以这女郎。

聂双清了清嗓子:“这是赵家女郎。”

为太妃办事,多多少少知晓些消息,尤其是最近从洮州传出的消息。

冯家让人对付凤霞村,特意提及了赵家,府里也有眼线打听了这些事,那个赵家就是王爷小时的救命恩人。

赵洛泱露出歉意的神情:“是我没看出来,让你白白受了苦。”

聂申忙道:“不关女郎的事,我……本来也没说实话。”

聂申还想向女郎探听些消息,没想到有人进门与那女郎说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白姆妈”“族长”的字眼儿。

赵家女郎跟着那人离开了屋子,聂申一把拉住聂双:“刚刚来的人是谁?你与我说实话,寨子里的那人就是昌乐长公主?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聂双反问聂申,“你说呢?是谁害死了武卫军里那么多人?我们就要向他们索命。”

忠心

聂双没有将话讲的太清楚,但是聂申已经明白了。

接下来养伤的日子,聂申也没闲着,他得继续探查那些人的虚实,昌乐长公主见不到,但是他见到了从洮州凤霞村来的人。

那些人里,有一个就是民夫营的管事,那管事见到他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武卫军的大人,咋不早点说呢,还好伤的不重。”

聂申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咧嘴,不过牛道昌也没有因此放过他,在一旁关切的问东问西,就差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问过了。

聂申小心翼翼地应对,生怕哪句话说错了,等牛道昌走了之后,他就累得躺了下去,没有力气再四处走动。

似牛道昌这样的人,还有不少,都在城里做着各种职司。

听着是管事,其实从前就是农户,春天的时候才耕完地,大字不识一个,手里的名册也看不明白,自己干脆鬼画符似的随便画一气,上面记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晓。

还有聂双带的武卫军,里面有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也是村子里来的,身后背着一张弓,自己造的那种,说自己箭射的很准,其实十箭里面也就能蒙上三四箭,这样的人从前能进武卫军?

王爷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从这几件事上就能看出,他们很缺人手,即便从农户中选出一些汉子,也是胡乱充数,骗骗那些吐蕃人还行,可骗不了他。

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即便这样还满心的自信,尤其与他对视的时候,眼睛都格外的亮。

好似在说,看看,武卫军的人又来一个。

聂申知道这些人都不重要,他得设法与赵家女郎说上话,好在女郎隔天就会来问问他伤势如何。

他就尽量将外面的事与女郎说。

赵洛泱看向聂申:“王府里换了不少人?”

聂申应声:“不说别的,各处派来的眼线就少了。要不是王爷出事,我们还不知道,从前门房的老家人,居然是冯家安排的,还有太妃房里有个管事妈妈,说是告老还乡,其实带着家里几口去了西南,太妃让人一查,他们与太师府有往来。”

赵洛泱道:“后来如何了?”

聂申道:“太妃咽不下这口气,让人去

了西南,到底逼着太师将管事妈妈一家交了出来。”

赵洛泱道:“太师没有暗中阻拦?”

“阻拦了,”聂申道,“但太妃在王爷灵前绝食了,王爷到底怎么死的?真要揪着不放,冯家会顺势推到太师身上,到时候如何收场?从那妈妈之后,府里打发走了不少人,还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手,太妃就从庄子上调了不少老家人。”

“那会儿府中也是到处乱哄哄,便是那时候冯二小姐进府帮忙的。”

聂申总算将话茬引到了冯二小姐身上:“冯二小姐算什么?别说婚约没成,就算真的有婚约,但只要王爷不认同,她就没道理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