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多加小心。”

聂双压不住心头的怒火:“那些人跑不了。”

张家的事聂双等人不能深说,就算豁出性命,也得帮主子将相王府那些人拿下。

聂双离开之后,赵洛泱起身收拾东西,等萧煜回来的时候,她已然准备好。

“走吧,”赵洛泱道,“回洮州。”

他们到了洮州,萧煜才能安心地与相王交手。

……

京城。

相王府内一片安静,下人们都不敢随意走动,因为今日王府的气氛着实有些奇怪。

主屋中,相王妃正在抽抽噎噎地哭泣,她埋怨地盯着相王:“我早就说,不要让女儿去,你不听,现在人被扣在了西北,可要我怎么活啊?”

相王靠在椅背上,片刻后淡淡地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想王妃愣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起来。

相王那苍老的面孔看似仍旧波澜不惊,却从眼睛中透出一股的慌张:“你该担忧的是整个相王府。”

相王妃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

老相王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他尽量让腰身舒展,然后吩咐下人:“宽衣,我要出门。”

下人应声。

相王妃立即上前拉住老相王手臂:“王爷要去哪里?是不是准备去宗正寺想想法子?妾身……妾身也能去各家府邸,让他们……”

老相王乜向相王妃:“你让他们如何?替我们向萧煜求情?你觉得他们肯这样做?就算他们愿意,萧煜肯答应?”

相王妃愣在那里。

老相王甩脱相王妃:“没有那个脑子,就什么也不要做。”如果不是因为这女人好生养,一连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他可能早就为这个府邸换个女主子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得的是,但凡有大事发生,她出的那些主意,就一次都没对过。

去宗正寺?

老相王露出一丝冷笑,大宗正早就被昌乐和萧煜收

买了,那种软骨头,除了做墙头草,其余的一概不行。

眼下这样的局面,全都要感谢先皇,先皇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借着张氏的由头向宗室下手,将那些稍稍有些本事的都一网打尽,留下的这些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坏心思,所以才让老豫王和豫王太妃蹦跶那么久。

老相王弯腰上了轿子,他吩咐下人:“去太师府。”

但凡宗室有人,也不至于让太师大权在握,让他不得不伏小示好,为了能争得一席之地,还要去求太师。

老相王面容渐渐归于平静,他不得不先向萧煜动手,这也是太师示意的,太师拿着他与豫王来往的证据,逼着他打前路。

眼下事情没办好,不知道太师会不会伸手帮忙。

相王闭上眼睛养神,一会儿也好见太师。

太师府大门敞开,下人拿了老相王的帖子,不一会儿功夫引着老相王向内院小书房走去。

太师早就等在书房中,他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文书。

按大齐的规矩,臣下只能在值房处置公务,决不能将奏折带回府中,太师显然打破了这个规矩。

等下人奉茶后退下,相王立即开口:“求太师救命,我们阖府上下全都感念太师恩德。”

老相王说完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王爷不可。”

王爷跪拜太师,本朝还是 最后一条路

相王急得在屋子里大骂萧煜,骂完仍觉得不解气,将冯家人都拖出来鞭尸,要不是冯太后霍乱朝廷,大齐哪里会这般风雨飘摇。

说完相王发现太师依旧不说话,干脆脸也不要了,起身就又要向太师跪下。

太师这次不能稳坐在那里了,他总不能让一个皇室跪他两次。

“眼下这局面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太师走到桌案前,将一摞奏折递给相王,“这是刚刚入京的折子,你看看吧!”

相王立即翻看看,最上面的奏折是萧煜的,下面则是几个知州的折子。

“豫王弹劾你私开铁矿,囤积兵械。”

“除此之外,京西还有一处银矿,在矿上抓住了你相王府的忠仆。”

相王刚好匆匆将萧煜的奏折看了一遍,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