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胳膊捣了捣唐子凤,“原来你在咱家还当过大供奉呢!”

唐子凤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剥瓜子壳,也不吃。

秦如清倒是挑眉问:“你怎么不吃啊?”

唐子凤:“上火。”

启荣好奇:“哎,当初唐大哥是怎么来到咱家啊!”

秦如清在唐子凤剥出来的那堆瓜子仁中悄咪咪捏了一小搓,飞快塞到嘴里后,眼也不眨地说:“他自己先塞小纸条勾搭的,然后我就问张家把他要过来了啊!而且,他根本没说书的说得那么惨,混可好了,在张家也是张家的客卿长老呢,还想做张家的丹房掌事。”

著名丹房掌事梗重出江湖,唐子凤默默将那碟剥好的瓜子仁推向秦如清,顺利地堵住了她的嘴。

待到茶喝了两壶,说书的也开始讲到唐子凤与秦家美貌女修的爱情故事的时候,秦如清拍拍手,站起来道:

“该走了,今天要是唐家依然派人来请你,咱就去吧。好歹也是三顾茅庐了,唐飚我听说也抓到了。”

唐家从炼器大会结束之后就一边抓唐飚,一边开始请唐子凤回族议事。甚至前头两趟都派了专门的长老级人物来请。

秦如清却说别急。

“笑死,当时那群脑残眼瞎将你赶出家族,这会儿看你红了有利用价值了就要请你回去,惯得他们,怎么的不得来个三四趟啊!”

如今正是唐家来的第三趟。

除了唐家,秦如清他们所居住的第五客栈也一直不停地有人来拜访。那些想上来求合作的世家们也就不说了,有两个人是比较特殊的。

一个是赌场的管事,秦如清那天在大赛期间压的赌盘全赢了,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按说这么大笔钱,赌场定会想办法拖延不给,结果赌场不仅大方痛快地给了,还是管事亲自来给秦如清送钱来的。大约是探听到那天的小纨绔是秦家人,其中还有个大红人唐子凤。

另一个来的是板凳青年,他是特特来感谢秦如清的,多亏了她的指点,让他后面把所有的留影石都录了六十八号兄。唐子凤得冠军后,他所有的留影石都被卖空了,甚至开价一万灵石都有人买。板凳兄大赚一笔,欣喜不已,是特别来请秦如清喝茶的。当然被秦如清给无情拒了。

回到第五客栈的时候,果然有人徘徊在客栈门口,看着像在等人,近前一看,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唐氏族长唐沉。

豁,这回可给面子了,族长都亲来了。

唐沉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眼睛亮了亮,先看了唐子凤一眼,忍不住喊了一声,“子凤……”

见他不言语,微一沉凝,又转向秦如清,拱手道:“秦长老,秦家乃是我唐家的贵客,久居客栈怎是我们待客之道,不如去我唐家小住,便是看不上我唐家,一顿宴席总该能赏面。”

以唐沉银品世家族长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可谓大大给了秦如清面子。

秦如清笑起来,看了唐子凤一眼,道:“唐族长不必客气,去不去唐家,重点不在于我们,而在于唐子凤。”

唐族长叹一口气,又重新看向唐子凤,半晌道:“子凤,你便是恨家族,唐飚的事你总得过问吧,昨日他已被我亲自抓到,如何处置,自然要征询你的意见。”

唐子凤默了一会儿,开口:“族长误会了,我并不恨家族。既然唐飚已经被抓住,正好我有些话要与他说,便回去一趟吧。”

唐沉这才高兴起来,“好好好,走,秦长老先请!”

银品世家唐氏正门洞开,以一个极高的规格欢迎了秦如清一行人。宴席之上,他们正式谈起了唐飚的处置问题。

唐沉严肃道:“唐飚第一犯了剽窃之罪,这在炼器世家是大忌;后又构陷、杀害同族,这是犯了同族相残之罪;最后又在炼器大会上公然逃跑,损害了家族名誉。三罪并加,按族规应当处以杖刑五十,后剥夺姓氏,永远驱逐出境。”

这话一出,坐在案几前的启荣倒是惊了惊,在他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很重了。姓氏都剥夺,而且永远驱逐出镜,这就是不仅不能回族,连西岭都不能回的意思。不过相比于唐飚所犯下的罪行,倒是匹配。

陆薇是对秦家家规最了解之人,听了此言,在心中默默盘算。要是秦家有人犯了这样的重罪,也应该会处以差不多的刑罚。

杖刑五十,这可不是凡人那种普通的木杖,而是用一种特制的金属材料制成,看着不大,却有千斤重。五十杖下去,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会被打得筋脉俱断,这个人算是半废了。

唐沉说这话的时候,主要还是望着唐子凤。毕竟唐飚如何处置,唐子凤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至于他曾经那个枉死的儿子,只能说是命,若是唐飚是刻意将族人杀死,那他当然要以命偿,可到现在为止的证据,都只是表明唐飚意外炸死了他的儿子,那这个亏,便只能生生咽下。

唐子凤并不言语。他很规整地坐着,目光落在酒盏上,看着上面影影绰绰映出唐氏宅院的影子。明明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