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诗荧看向汤才人:“汤才人,兰美人说的可属实?”

汤才人的一张脸已经变得煞白,语气发颤:“嫔妾,嫔妾只是一时失言。”

江诗荧勾了勾唇:“依本宫看,你不是一时失言,你是规矩不好。”

她这话一出,汤才人神色更加慌张,一颗心都高高悬起来,她还记得,以往被纯妃教规矩的妃嫔,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下一瞬,却听江诗荧道:“也罢,你是宁贵嫔宫里的人。这教导你规矩的事,还是该宁贵嫔做主。”

说着话,江诗荧就看向了宁贵嫔。

汤才人也看向宁贵嫔,心里想着,万幸,自己不是落在了纯妃手里。宁贵嫔一向好性儿,想来不会待自己太过苛刻。

宁贵嫔眉心微皱:“念你初犯,本宫便罚你抄宫规十遍。”

汤才人终于松了口气,道:“诺,嫔妾领罚。”

等将兰美人和汤才人都打发走,才听宁贵嫔叹了口气:“娘娘别怪我轻拿轻放。实在是,她规矩不好,到底也是我未尽到教导之职。我心里想着,再多给她一次机会。”

江诗荧抿了抿笑:“你宫里的人,自然是你说了算。”

左右汤才人再张狂,也不敢张狂到她面前。

而且,以她这个轻狂的性子,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陛下厌弃。

这想法不过是一念之间,在此之后,才过了五六日,就听说汤才人御前失仪,被贬为采女。

当天晚上,被冷落了三个月有余的兰美人,宿在了明光殿。

次日一早,于成益来禀报他打听到的消息。

“娘娘,奴才听说,汤采女和兰美人在园子里遇上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汤采女把兰美人推倒在地,恰好被陛下看到。”

江诗荧了然:“兰美人倒真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啊。”

之前她想踩着李嫔上位,被江诗荧拦了一把,没能成。

这一次,踩着汤采女上位却很顺利。当然,汤采女落到这一步也不冤枉就是了。

阿圆道:“兰美人怕是要就此复宠了。”

江诗荧笑了笑,道:“无妨。”

这些日子里,她和贵妃两个有孕的都不能侍寝,陆昭霖多是召玉妃和珍贵嫔,偶尔也会召汤采女。

如今汤采女不行了,兰美人替了她的位置。

她们三足鼎立,总比让玉妃或是珍贵嫔一家独大的好。

当天晚上,江诗荧便确认,兰美人果真是复宠了。

这日,陆昭霖在湘影居里和她一起用了晚膳。

膳后,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时,江诗荧敏感地注意到,他腰上挂着的荷包换了。

江诗荧状似调笑地说了句:“陛下腰上的荷包,看着眼生得很,也不知是哪位姐妹新做的,有幸被陛下戴在了身上?”

说到这儿,她眼波流转,瞥了陆昭霖一眼。

陆昭霖倒也不恼,反而对她吃醋的小样子很是受用,笑道:“是兰美人昨儿个给朕的。”

“哦?”江诗荧挑了挑眉:“阿荧听说,昨儿汤采女对兰美人不敬?”

陆昭霖点了点头,眉目间带了两分厌烦之色:“你是没看到,那汤采女,当真无礼得很。汤家也算是簪缨世家,也不知怎么养出她这样浅薄的性子。”

汤采女的出身着实好,她家里是不输于皇后母家的世家门阀,她祖父曾经官至太傅,父亲如今任尚书左仆射,是实打实的帝王心腹。

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入宫就封了才人的位份。

可惜了,本人只是个没长脑子的,兰美人不算计她算计谁?

心里想着这些,江诗荧眼中却含笑:“陛下昨日英雄救美,这荷包,就是兰美人答谢陛下的?”

陆昭霖喟叹了一声,道:“朕前些日子对她多有忽视,这荷包,是她用心缝制了,一直放在身上的。她说,她一直等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将这荷包送出来。”

他说这话时,语中带了两分感动,还有两分得意。

至于愧疚,那则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的。

但即便是这么点儿感动和得意,已经足以将兰美人和很多妃嫔区分开了。

江诗荧面上不动声色,语气里却带了些幽怨:“可惜阿荧手笨,不像兰美人,做了精致的荷包,日日被陛下戴在身上。一看到这荷包,就要想到兰美人。”

陆昭霖哈哈一笑,然后就将荷包解下来,随手一抛扔给了姚兴德:“你若是不喜,朕不戴便是了。”

江诗荧心里嗤笑,面儿上却道:“姚公公可得妥帖地把这荷包收好,不要辜负了兰美人的一番心意。”

“你呀!”陆昭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道:“你不让朕戴别人做的荷包,可得补给朕一个。”

早产

江诗荧先是瞪大了眼,然后难得的有些扭捏之色:“阿荧的针线活,陛下是知道的,哪儿做得来这荷包。”

陆昭霖笑着点点头:“阿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