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嫔也不推辞,笑道:“那就多谢娘娘了。”

“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送走了宁贵嫔,江诗荧换了身衣服,去厢房里陪平安玩耍。

不多时,陆昭霖就来了。

一进门,他就笑道:“阿荧身上怎的如此素净?都成了掌宫的娘娘了,耳朵上怎么连个坠子都没有?”

江诗荧怀里抱着平安,起身给他见了礼才道:“还不是为着他。这些日子里,不管阿荧身上挂了什么,但凡被平安看到,他就伸手要抓。”

陆昭霖不以为意:“平安喜欢,给了他也就是了。”

江诗荧嗔了他一眼:“陛下这话说的,好像阿荧这个亲母妃待平安小气了一样。给他便给了,只怕他一把东西拿到手里,就要往嘴巴里塞呢。”

“朕竟是没有想到这一茬,还是你思虑的周全。”

说着话,陆昭霖把平安接到怀里,坐到软榻上。

平安却不肯安安分分地被他抱着,而是使劲儿在他身上往上爬。

陆昭霖也不气,反而有些惊喜:“平安壮实了许多啊,这小胳膊小腿儿,还怪有劲儿的。”

江诗荧温柔地注视着他们父子,唇边含笑:“可不么。陛下可得好好儿赏一赏万嬷嬷她们,将平安养成这样,她们着实用了心的。”

陆昭霖右手护着平安,左手在江诗荧手上轻轻拍了拍:“万嬷嬷她们自然要赏的,你的赏也不能漏了。”

江诗荧飞了一个眼神给他:“这赏,阿荧可不接。”

“哦?”陆昭霖有些诧异。

江诗荧道:“阿荧是平安的母妃,平安是阿荧的亲儿子。养好他的身子,本就是阿荧这个母亲该做的。以此邀赏,成了什么了?”

这话,她说得理所当然,却让陆昭霖有些恍惚。

他恍然间想起来,阿荧刚入宫的时候,就曾为着贵妃以女邀宠的事生过气。

不是气贵妃邀宠,而是气贵妃连亲女儿都要利用。

想到这儿,他看向江诗荧的目光柔得似水一般。在这宫里,便是母子、母女之间,亲情里也往往掺了利益进去。

唯有阿荧,阿荧对平安的心,是纯纯的一片慈母心肠,不含任何杂质。

“是朕失言了。”

这话一出,侯在边儿上的姚兴德和万嬷嬷都是一惊。

陛下这样的身份,竟在宸妃面前亲口承认自己错了?

江诗荧却好似未有所觉,只对着他眨了眨眼:“念在陛下初犯的份儿上,阿荧便原谅陛下了。”

陆昭霖失笑:“多谢宸妃娘娘大度。”

皇后回宫

平安在陆昭霖身上爬了一会儿就腻了,挣脱了他的怀抱,自己爬到软榻上玩儿。

陆昭霖和江诗荧一边看着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然,就听陆昭霖问:“阿荧今儿去明光殿求见了?”

“呀!”江诗荧懊恼道:“陛下不提,阿荧险些都忘了这事儿。”

陆昭霖唇边含笑:“看你这着急的样子,究竟是为着何事?”

江诗荧正了正神色:“陛下可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威逼宁贵嫔陷害阿荧?”

“为何?”

“是有人捏造了证据,在皇后娘娘的耳边说,永宁公主的死与阿荧有关。”

“什么?”陆昭霖瞳孔微缩,显得极为诧异。

江诗荧心里暗笑。这宫里啊,不仅女人们一个个能装会演,便是高高在上的陛下,竟也是梨园行里的一把好手。

心里这样想着,她面儿上却丝毫不显。

“阿荧听说的时候,也很是震惊。皇后娘娘说,是给永宁公主守皇陵的两个小宫女死了,她怀疑那两个小宫女是借着假死脱身。”

“假死?”陆昭霖问:“好端端的,为何怀疑他们是假死?”

江诗荧张大了嘴巴,以手掩唇:“呀,阿荧没问这个。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很是肯定,这两个小宫女与永宁公主的死有关。”

“还有呢?”

“皇后娘娘还说,永巷里曾经伺候过永宁公主的那些宫人们,说曾多次见到那两名宫女与景阳宫来往。”说到这儿,她拉住陆昭霖的衣袖:“陛下明鉴,阿荧连那两名宫女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会与她们有来往?”

“阿荧放心,朕自然是信你的。”陆昭霖拍了拍她的手,又问:“皇后可有说,是谁将此事捅到她跟前儿的?”

江诗荧摇了摇头:“阿荧没问。不如,阿荧再去求见皇后,问清楚一些?”

陆昭霖道:“罢了,朕让人去一并查清吧。”

“多谢陛下。”江诗荧道:“一想到永宁公主都去了这么久,还有人拿着这事儿,想要挑起后宫争端,阿荧就觉得心里发寒。”

陆昭霖状似无意道:“看你昨儿晚上不曾提起此事,朕还当你不怕呢。”

“哪儿能不怕呢?”江诗荧微微垂下头,叹了口气:“只是,陛下都已经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