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意外国人的鄙夷与责备,就不会屡次安排学士间谍去里斯、科霍尔偷窃冶炼钢铁、烧制高级透镜的技术了。

还有海王与布拉佛斯权贵,他们真打算做些什么,也不会因为市民的舆论而停止。

贵族只信刀剑,自己手中握着的刀剑让他们自信、有力,敌人手中的刀剑让他们忌惮、老实听话。”

丹妮一边往楼梯口走去,一边淡笑着说:“如果百姓的言论真的无用,也就不会有鼠厨师的故事流传千古了。

还是说,他们完全没了羞耻心,对成为传说故事里的鼠厨师也不在意了?

即便他们真能做到以无耻为荣,至少我能占据大义与名分,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敌人进行审判。”

“大义什么的真不如一口龙炎来的实在。”杰洛叹口气,停下脚步对身后跟屁虫似的十几个花衣刺客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准备迎接海王陛下。”

“遵命,杰洛大人。”众刺客恭敬应诺。

黑暗之星一直陪龙女王来到三楼,一间开阔的大厅,曾经的饭厅被清空座椅,在墙上、屋顶上贴上崭新的嫩黄彩缎。

壁炉已经升起火,吊灯上点燃四五十根蜡烛,屋内显得温馨而舒适。

丹妮正在窗边,眺目远望月池风光。

水淹镇之名恰如其分,曾经河道入海口的泥地里有一片城市,几百年过去,环境变迁,那里的房屋建筑已经淹没在绿色的水面之下,只剩古老建筑的穹顶和塔尖偶尔会露出水面。

古老的城镇既然沉入河底,那么它原本的供河船停靠的码头变得更深邃,也就能停靠一些海船了。

于是,布拉佛斯人用木头与石头修行了一条码头,把那儿围成一圈可供船只驻留的池塘,被当地人称作月池。

绿鳗客栈的大门,就正面月池。

也就是凛冬将至,天气冷了下来。

否则孩子们早已跳入水中,在月池嬉戏,在更水中潜游。

一些调皮的娃儿还会从水下钻入河底建筑中,然后透过露出水面的穹顶爬出来。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远方海面驶来一支舰队,护卫一艘从船头到船尾都布满夸张笑脸的奇特游轮,缓缓进入河道。

“海王的船队,他就在‘笑面游轮号’上。”黑暗之星眸光一闪,声音平淡地说。

丹妮转头看了游轮一眼,问:“都准备好了?”

预备白骑士强健有力的下颚向临河的墙壁抬了抬,沉声道:“万无一失。”

艾莉亚也看到龙了。

喔,不对,她不再是艾莉亚·史塔克,看到龙从头顶飞过的人是‘运河边的猫儿’。

无面者的教官——‘慈祥的人’,在艾莉亚进入黑白之院的第一天,就告诉她,无面者将放弃之前一起记忆、情感、身份、财产。

甚至连琼恩送她的缝衣针,这件代表曾经艾莉亚身份的物品,都必须扔河里去。

她舍不得,她把它藏了起来。

但缝衣针能藏,她的名字、姓氏、性格、习惯、感情却没法藏,慈祥的人也不允许她藏。

来到这儿的每一天,她都要与流浪儿玩相互撒谎的游戏。

编造自己的姓名、身世、今天的经历、性格、情感,让对方判断真假。

渐渐的,她的谎话脱口而出,天衣无缝,因为她学会一种让自己临时相信“这是真实”的技能。

说出连自己都相信的谎言,只是第一步。随后艾莉亚被安排各种身份,适应各种生活。

卖牡蛎的小女孩,紫港的乞丐女,真理宫附近的偷儿,旅馆的伙计,街头清理工

现在,她是水淹镇码头鱼贩布鲁斯科的帮佣,运河边的猫儿。

现在,她是,无名之人。

无面者,千面之神的信徒,一千张面孔,一千种性格,一千种人生。

如同无数个慈祥的人,对无数个艾莉亚做的那样,“艾莉亚”的痕迹渐渐消失

直到某一天,运河边的猫儿梦到了狼,然后她成了狼。

她用狼的眼睛看世界,用狼的牙齿撕咬猎物,用狼的身体感受不输于这个年纪的激|情。

渐渐的,她梦到一个名叫“艾莉亚·史塔克”女孩,她从洗|脑中解脱,她找回自己。

白日里,清醒的时候,她是无名之人;夜晚,睡梦中,她是一匹快乐而奔放的母狼。

她知道,她是艾莉亚·史塔克。

所以,她不能不关注魔龙与龙女王的消息。

因为,龙女王姓坦格利安,她姓史塔克!

猫儿追逐着魔龙来到绿鳗客栈,在人群中接连吃到好几个大瓜:无面者刺杀过龙女王?无面者被土狗发现?学城竟违背宾客权利?魔龙之母果然是坦格利安,协商失败就要狂性大发,火烧布拉佛斯与黑白之院?

可她似乎也是黑白之院的一份子,她也是无面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