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候多虑了,臣受皇上之任做这刑部尚书以来,还从未心软过半分。上回听闻侯爷家的族弟强抢民女,肆意掠夺百姓钱财,安候甚是不忍心,只将其关了几日禁闭便作罢了,在安候此等菩萨心肠跟前,谁人敢说自己心软呢?”

陈舟行此言一出,安候立道不好,果然皇上将眉一簇,转而问起他族弟之事来。

见将下毒一事掀了过去,陈舟行使了个眼色,齐声便走上前来,领着一众侍卫将苏宛带了出去。

等到了刑部,齐声一声令下,将侍卫都遣退了,领着苏宛到了陈舟行办事的屋中,抱拳道: “姑娘在此稍候,等大人回来了再与姑娘商讨此事如何解决,在此之前,还请姑娘待在刑部,以免有居心不良之人又诬陷姑娘。”

为了将戏做齐,齐声重新召了不少侍卫守在屋外,向苏宛道了一句多有得罪后,离了屋去。

苏宛于屋内落座后,回想今日这事,只觉甚是无奈。

她本就想远离京城这些是是非非,不料一步踏错还是卷入其中,并且,当下细细一想,书中并未提及过元宵宫宴有此般风波,难不成是她万商节夺了魁,又入宫掌厨了这宫宴,才打乱了书中原有情节的发展。

既是书中没发生过的情节,要化解此次危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好苏宛在京中树敌不多,不出意外这幕后栽赃嫁祸之人就是安候,有了方向,想起对策来也快了许多。

未过一刻,陈舟行就离了宴席,回到刑部。

他推开门,见苏宛正坐于屋内扶额苦思,以为是其在宫中被皇上拷问一番后心生恐惧,害怕会落罪,便出声安慰道: “莫要太过担心,我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还你清白。”

苏宛回首,见来人是陈舟行,起身迎了上去,焦急道: “我刚想了许久,唯一能对证的便是那药材铺子,若是安候动的手,恐怕他会将那掌柜给灭口,这样死无对证,我就百口莫辩了,得尽快差人去看看那掌柜的安危才行。”

见苏宛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去,陈舟行不由弯了弯嘴角,道: “你莫急,我早已遣人去那药材铺子守着了。”

他继续道: “安候定不会在今日动手,不然反倒给你脱罪了,且要证明你在那买过牵机,还需要药材铺子的账本来查看买卖记录,安候暂时还不会取那掌柜的性命。”

陈舟行办案无数,自然想得要比苏宛细致些,听了他一席话,苏宛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问道: “那你打算如何?”

“我明日先去召来那掌柜问话,查查账本,再看他是否还记得那小厮的模样,若还记得,便领他去认,若不记得,那只能再想办法。”

苏宛点头道: “只能如此了,那眼下若无事了,我能否回去了?”

陈舟行一顿,回道: “你这几日可能都得宿在刑部了,虽然还定不下罪,但在众人眼里你已难逃罪,我只能对外宣称将你押下在刑部问话,是以在真相大白之前,你都无法回去。不仅如此,琼苏楼也得查封一段时日,这是皇上的命令。”

苏宛一阵心乱,若将琼苏楼封下,还不知再开业时客人会少上多少。

陈舟行见苏宛神色愈加忧愁,说道: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你定也累了,我令齐声将你的侍女带进来了,你也去侧屋休息罢。”

“好,多谢。”

陈舟行唤了一侍卫进来,将苏宛带出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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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机是一种毒药

陈舟行:谢谢安候,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留老婆在身边喽!

翌日一早,陈舟行不等将药铺的掌柜传唤来,便领着齐声去了那铺子。

正如他所料,安候并未有什么动作,在他赶到时,药铺正一如寻常地营业着。

陈舟行径直找上掌柜,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后,问道: “还请掌柜的回想一下,六月初时,可有一女子领着一众小厮来过?据她所言,是来询问你隔壁米铺为何闭门的。”

掌柜的想了会,模棱两可道: “似是有这回事,不过这问句话的事来去极快,小人也记得不甚清楚。”

“那本官再说详细些,有人说那女子在那日买了牵机。”

一听买的是牵机,掌柜的就明白了几分,能令刑部的大人亲自查案,定是有哪位贵人家发生了大事。

他正色道: “六月初……小人想起来了,那日确实有人买了牵机,由于买牵机的人极少,所以小的记得还算清楚,是在那女子携一众小厮出门之后,没过多久便有一小厮跑了回来,说是他家掌柜的本是要买牵机的,方才忘了,唤他回来买。”

“你可记得那小厮的模样?”陈舟行当即追问道。

掌柜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小厮长相普通,小人并未记住其模样。”

虽然这掌柜的说是未记住,但陈舟行仍旧将其带到了琼苏楼,令当日去了药铺的小二都站了出来,让药铺掌柜一一看过。

看完所有小二后,掌柜的摇了摇头,说是似乎并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