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只剩下了区区的树枝框架还在,余下此一结构。

而今以一之本源之中的道韵气息,填充其中。

如此倒也算是【原汤化原食】。

齐无惑没有主动前去解析这些道韵的信息,只是任由泰一功体自然而然将其化用,如同树木重新吸收水分和营养,重新伸展树枝,长出树叶和果实,而后齐无惑便将这果实重新摘下,以文字的方式,将其神韵记录于白纸之上。

欲要以此,流传于后世,藏之于此守藏室之中。

提起笔,道人将这一门神通道韵记录于文字之上,伏羲对此嗤之以鼻,道:“你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有什么用?这些东西,越是强大高深的,门槛约是高,越是不适合寻常之人,这许多东西,后世之中,又有几人可以明悟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伏羲却也因此而起了些玩味兴趣。

将原本的《易》藏在了这守藏室之中。

齐无惑体内之炁,流转变化,一刻不绝,人之炁早已大成,但是在大成之后,于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却如同是彻底止步了一般,再也不曾往前半分,可是若说其是止步,却也不合适。

因为人之炁的量还是在不断提升的。

越发浑厚,越发扎实,也越发地精纯。

犹如北冥之海,水势无穷无尽,磅礴浩瀚。

但是却在另一种层次上,在【质】和【格】的层次上,止步不前。

有时候,单纯的积蓄量,无法彻底地突破这一层关隘,其薄如纸,其厚如山,堂皇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绵延不绝,流转不定,在这之下,最多也就只是如司法大天尊之仪轨所化的【天之炁】的层次。

而在这之上,却已经是如泰一功体代表着的【神之炁】。

那是至高无上的根基。

对于这突破关隘卡住之事,伏羲只是嗤笑不已,觉得如果齐无惑没有那么倔,没有将那一缕御的感悟直接散入人间的话,有这十多年的修持,就算是再怎么样也该磨砺出来了。

“不拔一毛,不损一毫,不也是一番大境界?”

“可笑可笑。”

齐无惑倒是对此有不同看法。

这十多年和伏羲相处下来,早已经摸透了和这青衫男子的相处方法,只是语气温和,不紧不慢道:“一日一日积蓄下来,看似没有变化,实则功夫皆在平时,当年昊天大帝走的道路,是所谓的【以力破法】。”

“实际上便是力量积蓄到了一定层次的时候,足以扫平一切。”

“故而可知,积蓄这细流入怀,终可以成就百川入海,量变总会带来质变的,三百年时间,慢慢来,却也可以等得起的。”

伏羲道:“量变质变,那一瞬间之蜕变之处在哪里?”

“这一刹那蜕变之契机又在何处?”

青衫男子一句话直接点破了问题的关键。

这样的争论他们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

不知为何,素来以淡漠冷然而为诸神所知道的太极羲皇大帝,对于这个道人的生死,似乎看得极重,直接放在心底,每过几日便要拿出来念叨个好多次,道人视线掠过,看向天空的方向,不紧不慢道:“会来的”

……

又是一处年节。

年节热热闹闹,尤其是现在的年节,人间界虽然尚未彻底一统,然则如此霸道堂皇的大势,却也早已成就了,现在的神武都城当中,年节之时,可以见到这天下各处的表演,可以吃的到各种各样的美食。

诸多具备有地域特色的乐器一同演奏出华美而恢弘的乐章,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年节过去之后有半年,这样喜庆欢乐的氛围尚未彻底地结束,仍旧还在人们的心中留了一点的尾巴,西门大冲兴冲冲跑出来,和相熟好友抓住最后的机会游玩一番这天下第一大城,天下第一雄城的都城。

和他一起的,是隔壁家的姑娘。

一般年岁,相差仿佛,生得虽不是十分容貌,却也有七分可爱,眼睛极大而圆,穿一身浅青色厚实裙装,脚上踏着鹿皮快靴,腰间别着一柄青箫,眉眼舒朗,青春活泼,叫人喜欢。

而今西门大冲出来,也只是因为这姑娘相邀而已。

他们两人一路行走,却是渐渐离开了城中繁华坊市,前方所见的渐渐偏离了热闹的方位,唯独听得那些个喧嚣之声自背后渐渐远去,而前面见到少女背影,脚步回声清幽,而手中一盏灯,照亮左右,却也不过是只能照亮两人当中,气氛暧昧幽静。

西门大冲心底狐疑,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你有旁的事情吗?”

“当然!”

西门大冲皱了皱眉,理所当然,凛然回答道:“我还得回去,打坐修行!”

“今日课业尚未完成!”

那少女噗呲笑出声来。

回身,伸出手来挽住了西门大冲手臂。

一股清幽幽香扑面而来。

于是西门大冲坚定的修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