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群反贼,和他们厮杀了半晌,两个护院战si,几个婆子和丫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丢了两车金银细软。”

江宝嫦握住她的手,道:“辛苦二嫂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吧,我去瞧瞧受伤的人。”

“宝嫦妹妹!”程苑叫住江宝嫦,yu言又止,“我……我……”

江宝嫦望着程苑布满血丝的眼睛,明白过来,主动道:“二嫂担心二师兄的安危,想去边关找他,是不是?”

昨日程苑只允诺护送她出城,并没有提及以后的事,她便有所察觉。

程苑点头道:“是,不过……在这个节骨眼抛下宝嫦妹妹,我良心不安,见到子隐师弟,也不好跟他交代……”

“不妨事,三殿下打算带着文武百官南迁,我已说好了跟他一起走,短时间内不会有x命之虞。”江宝嫦爽快放行,“你见到子隐,替我转告他,我在越州等他。”

程苑神情一松,抱了抱江宝嫦,道:“宝嫦妹妹,你多保重,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只管找云生商量。”

江宝嫦目送程苑骑马而去,转头看向茂密的松林,道:“云生,别躲了,出来吧。”

季云生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四嫂,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只是不放心阿苑姐姐。”

江宝嫦笑问:“你也想跟着二嫂去边关,对不对?”

季云生的俊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诚实地点头:“对。”

虽说程苑和江宝嫦都是他的嫂嫂,可在他心里,总有个远近亲疏。

“那你还不快去?”江宝嫦鼓励地冲季云生点了点头,“我也不放心二嫂,有你跟着,多少能踏实些。”

季云生眼睛一亮,一边匆匆忙忙地往山坡底下跑,一边回头大嚷:“多谢四嫂!”

江宝嫦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笑容变得苦涩。

她真羡慕她们的纯粹和率直,羡慕她们可以为了在乎的人说走就走,千里驰援。

她也担心陆恒,可需要她照顾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哪里有一点任x的余地?

江宝嫦咬咬牙,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她的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双脚被地上的小石块硌得疼痛难忍,好几次都差点儿绊倒。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程苑朝着辽东星夜疾驰的同时,si守边关的陆恒已经战至绝境。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完颜烈不知道从何处又调来十辆pa0车,朝着城门发动猛烈进攻。

陆恒迫不得已,带领边防兵出城迎敌,以血r0u之躯组ren墙,挡住密集的pa0火和冰冷的刀光。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血r0u横飞,尸横遍野。

林开诚的铠甲被弹片撕裂,x前赫然出现一个血洞,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马上摔落,倒在距离陆恒不远处的地上。

“二师兄!”陆恒目眦yu裂,跳下马扶起林开诚,耳朵被pa0声震得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楚,眼前全是刺目的血se,“二师兄!二师兄!你不要si!你不能si!我背你回去!”

林开诚呕出一口鲜血,吃力地握住他的手,哑声道:“子隐师弟……你是……主将……不能后退……别、别管我……”

他的目光移向虚空,像是看到了程苑的脸,眼球往外凸起,呼x1变得急促:“告诉阿苑……我对不起她……不要伤心……如果有机缘,找个b我更好的男人,再生个孩子,一定要富贵无忧,长命百岁……”

林开诚又吐出一口鲜血,靠在陆恒怀里,带着满腔的眷恋和遗憾,痛苦地停止了呼x1。

陆恒茫然地抱着林开诚的尸身,视线变得模糊。

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场景——

刚拜到师傅门下时,林开诚耐心地教他怎么拿剑,偷偷往他的碗里塞红烧r0u,鼓励他快快长大;

林开诚和程苑成亲那晚,他和牧原蹑手蹑脚地0到墙根,戳开窗户纸,却看见一对新婚夫妇正坐在桌前切磋武艺;

他带着江宝嫦到他们家吃饭,假装醉酒,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照顾……

到最后,陆恒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

他徒劳地擦拭着林开诚嘴角的鲜血,却越擦越脏,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二师兄,我该怎么跟二嫂交代啊……”

是他非要带着林开诚出征,博什么荣华富贵。

是他畏惧g0ng里的责难和别人的耻笑,si活不肯撤退。

是他害si了林开诚。

不止如此,他还害得数十万人困si城中,有家不能回。

陆恒陷入空前的自责和悔恨中,几乎走火入魔,对近在咫尺的危机浑然不觉。

完颜烈对这个名不见经传却让他屡屡吃瘪的年轻将军印象深刻,此刻见他落单,眼中jg光闪烁,二话不说纵马而来,低喝一声,横槊扫向陆恒。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重剑从中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