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一顿,有被抓包的窘迫。

回头见是白若璃和灿星,更加心慌。

白若璃和灿星向她走去。

“怎么了这是?问你话你不说?”灿星噘了嘴埋怨。

叶茴咽下口唾沫压惊,低着头声音弱弱:“回表小姐,奴婢是想去给小姐抓点补药。”

“补药?”灿星挑眉,往前望,“这前面只有三爷的书房和一丛杏林,你说哪门子梦话呢?”

白若璃眸光深深,但没说话。

自她看清魏行昭的真面目,跳出他为自己专门设置的圈套后,她就开始冷静留意周遭的一切。

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

比如,舒青窈身边的叶茴,以前的三等,现在的二等丫鬟,不好好在若兰院干差事,倒往魏行昭那边跑了好几回。

被两人沉默的目光审视,叶茴愈发害怕,冷汗直冒,双膝发软,堪堪想跪下。

有那么一瞬恍惚,她觉得自己好陌生。

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从来都只顾着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爹爹说做人就该这样坦荡,可她非但不坦荡,还心虚到无以复加……

“劝你还是少走动的好,”白若璃终于开了口,“三表哥那边,最不缺红袖添香。”

灿星亦是讥笑:“小姐说得极是,那也得是红袖,才能添香。什么粗布破袖的,只会徒惹人厌罢了。硬贴上去的,最人憎鬼嫌。”

犹如当头棒喝,叶茴愣在那里,眼眶迅速通红。

不待白若璃和灿星再说什么,已屈膝一礼,带着哭腔道:“奴婢告退。”转身抹着泪跑开。

见她跑远,灿星难免叹了口酸气。

“小姐,您何必帮那位苏小姐呢!这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吃她一个奴婢的醋!”

“我也不知道。”白若璃喃喃。

方才她一见叶茴那匆匆忙忙,又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便知这人是又要告密。

她对那“密”不感兴趣,全是因知道魏行昭这人靠不住,不愿让更多女子再陷入同样的圈套中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若璃蹙了蹙眉,“魏行昭要得到苏姐姐,不过是时机问题,为何要特意去勾搭叶茴?他无利不起早,凡事算得精之又精。肯这样收拢一个小丫鬟,除非……”

“您是怀疑,三爷看待苏小姐,并不只是未过门的妻子?”

白若璃颔首默认。

只有这个答案了。

叶茴三番四次汇报,与其说是魏行昭在意苏幼青,爱慕苏幼青,倒不如说,苏幼青另有其他令他在意的事。

那苏幼青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令他如此在意呢?

“灿星,你寻个空当去找言哥哥,告诉他今夜子时,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事相商。”她严肃了神色。

子时。

裴言准时而来。

白若璃十分谨慎,一边差使灿星去外面查看四周,一边又吹熄了蜡烛,以免她和裴言的身影投在窗户上,落人口实。

“今日灿星过来同我简单说了两句叶茴的事,阿璃,你是怎么想的?”他先问。

事实上下午他和沈清越已经达成共识。

并且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白若璃低头搅弄着发梢,犹犹豫豫道:“我也不知,只是感觉不太好,像是有大事发生。”

顿了顿,又道:“因为三表哥平素不是这样的行事作风,他要么直接下手,要么花言巧语。”想到自己,不由得掐了掐指尖:“而今要透过叶茴,以讨好的方式打探,如此迂回的手段,可见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们所有人。”

“也未必是‘所有人’,”裴言神色微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若璃顿时会意:“阿言,你知道?”

裴言牵过她的手,一起走到桌边坐下。

“此事说来话长。”

白日从若兰院折回皓月堂后,他先去检查了云绮的尸骨,得出的结论和沈清越的相差无几。

云绮死于宫中刑罚,“玉碎”。

但有一点是沈清越无法得知的,就是云绮身上还残留着很少的术者气息,且那气息和舒青窈昏迷后,身上溢出的气息如出一辙。所以裴言合理怀疑那个人的身份,既出身宫中,又和玉灵山有千万瓜葛。

虽然暂时圈框出这样的一个人选,不过眼下也无法揪出具体的人来。况且空谷还在,他不能排除空谷的嫌疑,更不能断言空谷不会回去通风报信。

沈清越从他的沉默中看出两分端倪。

回头见云奕面色苍白,神情如木,叹息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云奕的肩。

云奕摇头,想要说话,沈清越又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必多说。

空谷在旁静默地站着,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出现在这里,只是不出现在这里,也别无去处。如同一个多余人般站了良久,也察觉到沈清越和裴言的提防,便主动提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