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皇帝最后轻声念了一句,而后推开门,然后再没有把门关上,那把剑的下面还放了一枚令牌,李翟茫然,大义灭亲的猛将,此刻却是震动了,看着那皇帝远去,怔怔不能回过神来,而皇帝行走在前面,眸子里面的落寞,迅速被漠然和睥睨吞并。

……

天庭之中,牛宿之处。

中天北极紫微宫之中的左辅星君匆匆而来,若是将紫微大帝比作是人间的皇者,那么他就是紫微大帝的左丞相,人间左辅右弼的称呼就是这么来的,和牵牛宿织女星两位星君聊完之后,都是面色微变了,迅速地寻找着那少女。

云琴拼尽了全力,用了那黑衣大叔教导的,用来躲一个非常认真的人的法门。

再加上常年被【丹华符应元君】追逐抓去上课磨砺出的躲避经验。

更何况,左辅星君可不觉得只是一个小小少女能避开自己,甚至于他都不觉得云琴会避自己,三个星君,硬生生扑了个空,看着那床榻上撒开的云气,和那一个白纸上认认真真写着的一行字——【亲爱的娘亲,云琴去读书了,不要担心我】

【勿念】

左辅星君,牵牛织女,三位星君彼此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南极长生大帝带着朱陵前来告罪。

也是当代北帝子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出现的重要时刻。

北帝子。

不见了?!!

织女宿气得笑起来:“好,好啊,好女儿,却是长本领了!”

与此同时,云琴悄咪咪地在牵牛宿旁边绕了几个圈,精妙地完成了类似于定住气数的手段,而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非常开心地避开——她的心情散漫,北帝子被选拔出来了,肯定又是一大堆的科仪,她才不想要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

更何况,结束之后,作为前代北帝子的娘亲肯定会对自己耳提面命。

噫!!!

才不要!

云琴到了秘密基地,这才放松下来,忽而听到旁边一阵响,一呆,下意识转过身来,看到草丛里面,身穿黑衣的清俊大道君也在那里蹲着,身上也是一般无二的遮掩妙法,于是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

“大叔!!!”

汝可有师承?

大眼瞪小眼,两脸皆懵。

大道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等等?

这小家伙……

虽然说大道君和玉清不同,素来不喜欢那些掐算之术,但是这可是专门为了躲太乙救苦才弄出来的法门,可谓是专门反玉清一脉追踪的神通,便是太乙救苦都找不到这里。

眼前这小家伙,断无太乙那般法力。

却是靠着本能和吾找到了同一个地方猫着躲人么?

而少女云琴则是迅速地弄清楚了现状,而后小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很是理解地拍了拍大叔的肩膀,感同身受,一副老成模样,慨然叹息地道:“我懂,我懂的,大叔,你是不是也是要被人抓住去参加一些好无聊的事情,然后偷偷避开来这里的?”

黑衣大道君一拍手,‘感同身受’道:“对啊!”

“是啊,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古板无趣的家伙。”

“本座也就是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而后稍微去凑了一点点的热闹。”

“既不曾出手,又不曾真的传什么法,就是看人打架去了对吧,这算是什么事!”

“便是险些被他堵门,差一点点就要被他发现了。”

黑衣大道君表示愤慨。

“虽然说发现了也不怎么样,但是只要想想看,每日清晨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面前行礼,而后每十年论道,每百年压着我去给人讲课,而后每三百年还要开坛布法一次,规律无比,庄严清净地仿佛那个世上最古板的家伙。”

“往后再不能所谓的‘懒散度日’,便是觉得头都要痛起来了。”

云琴满脸感同身受的模样,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所以老师每次来抓我,我都会很烦恼的。”

一大一小就蹲在这一片灵草院子里面,愤愤不平。

然后整齐划一,齐齐叹了口气。

苦也!

大道君忍不住笑出声,道:“罢了罢了,不必提那个古板认真的小子。”

“哼,想要抓住本座,还差了十个劫纪呢。”

“却说你,却又为何来此?”

“我?”

少女双手托腮,满脸愁苦,叹了口气:“大叔你是因为有趣的事情,我却是因为无趣的事情啊,天上又有科仪和仪轨,但是科仪和仪轨很无聊,动辄就好几个时辰,有时候几个月都有可能的,我才不想要去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所以才悄悄溜出来了。”

“大叔大叔,我这里还有无惑之前给我搜集的点心,咱们一块儿吃了吧,都很好吃的……”云琴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