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嶙峋之树木。

菩提树下,一名少年僧人看着这光华。

群佛先祖卑微恳求:“我佛啊,吾等寒,请赐衣。”

佛温和微笑,解下衣赐下,一十六人争抢撕扯,唯一人不触碰。

于是诸佛脉先祖穿上了佛一样的衣服,神色渐缓,道:“我佛啊,吾等渴,请赐水。”

佛的手腕被割裂开痕迹,他的知识和大道如同鲜血,如光尘一般地落下。

诸佛脉先祖,最初那一批在菩提树下参悟佛缘的生灵挺直了脊背,嗓音洪亮,理直气壮道:

“吾等饥渴,请食肉!”

于是佛舍肉身普度。

观世音心中惊怒,动了诸愤怒心。

佛舍身饲虎,割肉喂鹰。

孰可言,虎鹰只是虎鹰,而非【人】?

轰!!!

这一层观想画面散开来,山川依旧在,山下菩提树,树下是僧人,那个温和的僧人转身微笑看着观世音,诸多佛脉的先祖,已自他身上得到了法,得到了佛,得到了用以滋养自身的神通和理念,然后将他抛开来,自己坐在莲花台上。

山上很寂寞,这个温和的僧人很遗憾,看着那些穿着衣服,吃了“肉”,喝了“血”的人们,未曾在这里停留,未曾在这里参悟孤独和寂寞的真谛,而是端着了莲花台,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在最初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盏灯在陪着他。

灯会熄灭。

在最末的时候,山中依旧寂寞,只有树上一只永远在叫,永远不停歇的蝉陪着他。

众生攀高峰,需要忍受寂寞,可是众生攀高峰,为的是风景和寂寞,还是站在更多人头上?

众生攀高峰,欲要看风景。

可怜众苍生,只愿求风景,却不愿忍受提升的寂寞。

他好奇开口:“吾弟子。”

他看着观世音,想了想,微笑询问道:

“你是云吞所说的,那个【天下为人第一好,做饭第一好】的阿齐指引来的吗?”

“观音如来,是世人观汝音,知汝来。”

“还是汝观世间苍生悲苦之音,因而来呢?”

“汝要成的,是大圣大愿?还是大慈大悲?”

轰!!!

似乎有惊雷炸开,观世音猛地睁开眼来,这一下才是真正睁开眼睛,而非是方才那恍恍惚惚的状态,看着前面在无尽澄澈佛光之下的菩提宝树,先前菩提树木之中的神意似还在回荡着,佛祖已经逝去,方才的不过只是菩提树记忆之中的佛罢了。

只是观世音心中却浮现出无尽悲苦之心。

他看着眼前灿烂恢弘,冲天而起的佛光,见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说不出的威仪和华贵,心中而却是悲怆得几乎要泪流满面。

菩提树,佛法。

不该是这样参悟的。

他努力遏制住了自己的悲伤,踉踉跄跄起身,双手合十之时,双手还在颤抖,深深一礼,方才回转而出,离开了这佛门的宝地和祖地,背后仍旧是佛光澄澈,仍旧还可以听得到无尽的欣喜赞叹,诵唱之声。

此刻他已知道了,那个人间的道人所言,绝非虚言。

先前画面之中灵性展现出的过去,绝非是一十七脉佛当真吃肉喝血,不过只是虚指,是贪其道,占其果,欲要得到好处和位格,却不肯忍受真正佛门修持,那一生持一念的孤独和寂寞。

他们做的,不是弟子和后来者那样,走在佛祖的身边。

而是得到了佛祖赐下的诸多光鲜亮丽的宝物,而后便是欢欣鼓舞,你也穿着袈裟,我也做了莲台,如此却是合大欢喜,在佛安静而落寞,甚至于有些遗憾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下了山,却并不曾回头去看那佛的目光。

而且——

阿齐?!

菩提树的灵性,知道了他?!也就是说,孕育着的佛,知道他?!他知道菩提树的真相,知道佛门一十七脉,不,是一十六脉的变化?又和东方药师佛有关联,神通广大,道行无边,此人,到底是谁?!

菩提树,方寸山。

而今知道了这情报,观世音菩萨看穿了这一切,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则是将这些情报告知于目前的诸多佛陀,若如此,他亦然可坐莲花台;否则,若诸事情暴露,或许,观世音此生此世,终究也只是观世音菩萨,如地藏般,做不得佛。

神色柔美的菩萨没有迟疑。

他踏着祥云离开了这里,前往了东方净琉璃佛国之中,将药师佛转世诸事情,以及可能有的各种隐患,直接告知于现在的净琉璃佛国之主,月光遍照菩萨,这位由药师佛亲自抚育长大,传授佛法和神通的菩萨闻言,禁不住泪流满面,双手合十,不断感谢。

观世音菩萨温和道:“无妨,只是诸位要尽快,需要暗藏神行,保护在药师佛身边,不必干涉药师佛之转世身历练,但是,却需得警惕诸佛脉动作。”

月光遍照菩萨和日光遍照菩萨皆道:“是,有劳观世音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