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瞒天过海这一出,玉宁行径越发大胆,日日在外胡闹,都让玉珠替她上学,有姬嵘和薛氏掩护,老太太还真没发现蹊跷。

就怕架不住哪天心血来cha0。

这日天气懒怠,玉宁难得起了个早,去给老太太请安,刚一进屋,就看到案上摊开几本她的功课,当即眉心一跳,暗道不好。

这些功课都是那小狐媚子写的,她是一个字儿都没动过,老太太认得她俩字迹,但凡翻看一眼,就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

眼看要露馅,玉宁还来不及遮掩,却听老太太欣慰道:“是长进了不少,难怪先生夸你,但这字还和小时候一样,还要下苦功夫。”

玉宁听得古怪,回头翻开一看,里面字迹和她的有九成像,难怪老太太瞧不出端倪,玉宁明白怎么回事,不但不感激,反而恼了起来,“小狐媚子敢模仿我的字迹,叫她滚过来。”

丫环赶紧去叫人,玉宁气不顺,在屋里发脾气,有人赶了个不巧,正撞上来,姬嵘掀开帘子,“嘴巴翘得能挂油瓶了,谁敢惹咱们大小姐不快,哥哥替你出气去。”

“还能有谁,那小狐媚子真有心机,偷偷模仿我的字迹,在祖母面前邀功,学人jg!”玉宁一见亲哥哥姬嵘,像只蝴蝶儿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坐到榻边,脸儿埋到他怀里,仍是怨得很,“我知道的只有这一桩,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她娘害si了阿娘,现在她又想害我,想鸠占鹊巢,将我的身份也夺了去,真是不要脸的贱人。”

一开始,姬嵘由着她说,听到后头笑容渐收,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千金小姐,可以任x,可以摆架子,但这样的粗鄙之言不许再说。”

姬嵘从来纵容她胡闹,哪里这般严肃过,玉宁睁大眼,起先是惊讶,随之恼起来,恼得顺手抄了案上的茶盏扔过去,“你也偏袒她!”

“我的姑nn。”姬嵘麻溜儿抬手一接,给稳稳放了回去,一边挥手,丫环们知趣退了下去,刚出来,撞上了四小姐,正是尴尬,玉珠微微一笑,垂眸道:“我在外面等一会无妨。”

屋里隐隐传出争吵。

闹脾气的是玉宁,哄的是她最亲的哥哥。

“偏袒她作甚,你才是我亲妹妹。”

“你怎么恨她,都不该让自己成为一个满口恶言的长舌妇,祖母最听不得这些,再请一位老先生来教导,你还有命活,哥哥在心疼你。”

“可她是个学人jg。”

“是我教她这么做的。就你找人代替的伎俩破绽百出,光是字迹,祖母一看就明白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你。”

姬嵘软声软语哄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怎么的,玉宁就在他怀里了,兄妹俩靠太近,他浑然不觉,玉宁媚着眼儿,早已软了腰肢,也软了声调儿,“二哥哥怎么不早说,带了什么好东西?”

姬嵘从袖中取出一个铁罐罐,揭开一看,是两只蛐蛐儿,“你一只我一只,玩不玩?”

玉宁手往他袖口0,肌肤相亲,她ai不释手,缠着他的臂,“我赢了,要你身上那根芙蓉花簪。”

“不行。”姬嵘下意识拒绝。

玉宁冷哼一声,作势扭身要走,姬嵘做样子扯了她一把,一叠声儿叫,“姑nn,听我解释。”

玉宁醋得回身,拧他臂上的r0u,“这么宝贝,给花楼哪位新嫂嫂的?”

“哪来的嫂嫂,有你一个就够头疼了。”姬嵘好声好气的哄,“本就是给你的,路上摔了出来,有了裂缝,十分的美也折了一半儿,这样的东西怎么好再给你用,哥哥只想给你最好的。”

玉宁翘着嘴角,将簪子丢进他怀里,“没劲透了。”

姬嵘笑着接住,眼神尖,瞧见窗外一抹绿茵茵的影儿,叫来丫环倒茶。

丫环端茶上来,“两位主儿,四小姐来了。”

玉宁正要发作,姬嵘转着盏子接茬,“来的巧了,哥哥替你出气,你在屋里等我。”话音未落,已经掀开帘儿没了影儿。

玉宁瞧着窗上倒映出来的两抹影儿,大影儿气势汹汹,模样魁梧,小影儿垂头缩肩,传出了细细的哭声,他在训斥她,哥哥在欺负小狐媚子。

隔着一层窗棂,他们对立的姿态太过模糊,她忽然起了好奇心,不想在屋里窥伺,想看个分明,丫环连忙劝道:“可别让她身上的狐媚气熏到了您,二爷会心疼的。”

是啊,哥哥说了,她和小狐媚子命里犯冲,她的怨气,他来出。

她若是不好,哥哥会难过的。

悠悠转转一番心思,玉宁又打消念头。

窗外廊下,丫环们都被赶远了,姬嵘假模假样训了一会儿话,训累了,悄然挪了一步,高大的影子遮在窗前,动作姿态全然瞒着窗内一双双窥伺的眼,他肆无忌惮捏她脸蛋儿,指上cha0了,“真哭了。”

玉珠扭开脸儿,轻声道:“别,还有人。”

“管他们。”姬嵘嘴上这么说,眼却锁住她,细看她脸se如常,像没听到屋里那番昏话儿。

听到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