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锚般的形状,往旁边一拨即可。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

陈昱通咳嗽着,勉强撑起半边身体,喃喃:“这是……这是……以前一个同僚给……给老朽的……他叫老朽好好保存……”

同僚?舒青窈和沈清越相视一眼。

“何人给你?”异口同声。

陈昱通大口呼吸几番,唇瓣颤着,抖出几个字:“是以前的大……大……大祭司……”

“南风?!”舒青窈吃了一惊。

旋即不待陈昱通再说什么,已将那些纸小心地拿了出来。

从款式上看,应当是信笺。

经过百年,纸张少不得泛黄发脆。但比起寻常纸张来说,保存得已经相当完好了。可见这纸的质地,本就不凡。

用手指捻了捻,与宫中上贡的白玉纸有些相似,只是略微粗糙些。

沈清越就近拿起一张,一目十行。

“怎么样?”她问。

“是……”沈清越薄唇微抿,“是爱侣间的传书。”

秀眉轻挑,她下意识问:“对方是谁?不是舒印熹,对么?”

沈清越默认。

“从内容上看,贞元公主十分爱慕对方。而对方……温言软语,看似也十分爱慕贞元公主。”

“看似?”她不解,“你从中看出了什么隐情?”

沈清越有些语塞,低咳一声:“直觉。我觉得,这个男人,大抵是有利可图。他所表露的,并不全是真情,在我看来,很假。”

指了指其中一处:“比如这里,贞元公主问他何时能到花园中再次见面,他油腔滑调的陈词赞美公主容貌比花娇艳,叫人不看已醉。他担心失态,故此婉拒。”

舒青窈:“……贞元公主应该是个没见过人心险恶,教养得很好的少女。”

换作是她,只会觉得这男人恶心又做作,早早踹开得远些。

太脏

沈清越听罢,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你见过人心险恶,所以选择了我,是么?”

她心脏微微一滞。

又快速跳动。

不禁用脚尖轻轻抵了他一下,哼声:“在说正事了,突然往自己身上扯做什么。”但他所言倒也不错。当年她,早早就见识过了类似少年郎。

——有血缘的少年郎。

舒琰就是个极度自负,还油腔滑调的人。

身为他的狗腿子,她经常见到舒琰调戏宫中容色出众的小宫女。初时她并不太懂,听多了,就觉得恶心反胃了。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渐渐喜欢沈清越,也有舒琰的功劳。

敛回神思,舒青窈看向其余的信笺。

发现有两张的字迹尤为端正,便伸指将它们挑拣出来。

“清越哥哥,这两张,你看看。”

沈清越放下手里的信笺,转看向她递过来的。

只看了两眼,他一声轻啧,自己拿了过来。

“你真会挑,这两张是第三人的字迹。”

舒青窈怔了怔:“不是说,是爱侣间的传书?那这第三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