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逼急了,她越是要钻牛角尖。

“想关人就关人,想放人就放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朱颜冷冷的说着,“我已想好了,咱们两个性格不合,如同水火,你赐我休书一封,我回朱家。”

沈渡看向她,深邃的眸底带着异样,似是嘲讽,“你说什么?”

看沈渡的神色,朱颜心生寒意,但还是定了定神,义正言辞道,“我说,我要你休书一封,把我休掉,至于案子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作为九品书令史,自会协助大阁领。”

“呵……”沈渡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声冷笑,打量一番朱颜,“你当我沈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我就告诉你,你既已进我沈府大门,就得遵我沈府规矩,在我沈家,没有合离,只有生死。”

沈渡的话,让朱颜浑身一颤,她知道,沈渡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朱颜拳头紧握,垂眸思量,虽不知沈渡将她留在府上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小命要紧。

女皇陛下要举行佛事,西明寺中戒备森严。

沈渡跟着女皇陛下已进入了西明寺。

或是怕朱颜惹是生非,又或是怕朱颜心里不高兴,在女皇面前失了仪态,这次前去他并没有带上朱颜。

见一干众人前入寺中,寺外人群中的朱颜心有不平。

这个案子她也有份,既不带她前去,她也会自己想办法进去。

扑簌迷离

来到西明寺后院,同样也是有两名侍卫在此守候。

此时的朱颜身穿官袍,手上拿着的是昨日从沈渡身上顺手过来的腰牌。

亮出腰牌,侍卫便不再阻拦,让她进去。

佛事盛会还在举行中,香客不便进来,寺中的和尚也都前往大殿诵经祈福。

此时的庙中正所谓人烟稀少,正是调查的好时机。

朱颜来到记事房,这里有着每个僧人的来历和每日出入寺庙送斋菜之类的一些记载。

朱颜仔细过目,生怕有什么疏漏,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并没有什么线索。

西明寺是京寺,在这的每一个僧人以及用人都有明确的来历记载,每日出入的香客即便数量巨大,也都是在卫兵的注视下行动,确实没有拖拉麻袋以及平板车的客人能够随意入内。

而且,就包括那些送菜之类的菜农,也会因为由于西明寺中常有官宦贵族之类的前来小住用饭,必得接受卫兵检查,根本无法在这其中做手脚。

而这样一来,又给整个案子带来更大的疑云。

凶手到底是怎么把尸体运到这里来的?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难道这些尸体会凭空而降吗?

杀人运尸,挖坑埋尸,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能够轻易做到。

如果没有帮手,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朱颜脑子中就似是一团乱麻,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找不到一点头绪。

到底如何是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想之间,朱颜已经退出记事房。

就连庙中的佛事已经举行完毕,恢復了往日的喧闹,她都没有发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朱颜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这时,一声轻喊,打断了她的思路。

“沈夫人。”

朱颜连忙抬头,循声望去只见面容憔悴的荣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荣追,你怎么来了?”

面对荣追的出现,朱颜很是好奇。

毕竟西明寺中还放有其亲妹妹的尸体,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是不想再踏入这伤心之地。

荣追上前微微行礼,“听闻女皇今日在此举行佛事,便前来看看,眼下佛事已举行完毕,就想来这里看盏心。”

话语合情合理,但朱颜一眼看出她的眼中带有泪水,似是刚刚哭过。

“你怎么了?”朱颜关心询问,虽与她不熟,但毕竟是受害者的姐姐。

荣追微微垂头,拿起手中卷帕,轻擦一下通红的眼眶。

“沈夫人,我想带走妹妹的尸身。”

“什么?”朱颜神色大惊,从未想过荣追会有如此想法,“这怎么可以?你的妹妹的尸体是整个案件中最重要的环节,现在案子没破,你怎么……”

“就是因为案子没破,所以我才要带走。”不等朱颜把话说完,荣追已经打断。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似受了什么刺激,“已经半个月过去,你们还是未能结案,如此下去,我妹妹岂不是一直得不到安息,我做姐姐的,只不过是想让妹妹入土为安,这可有错?”

朱颜一时语塞,荣追没错。

做姐姐的为妹妹着想,又能有什么过错?

“你……”朱颜还是不能松口。

邝盏心与梁尘中的事情在整个案件中是重要线索,万一有个什么疏漏就可能牵扯到整个案子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