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很漂亮呢。”

“哪有小姨保养的好啊,完全看不出来都三十多了。”覃岁扯着假笑附和,倒是为昨晚吃亏的自己找点报复的快感,她的话中明里暗里都在损陆汀兰是个老女人,一点都不含蓄。

覃潭州听着这话,皱眉准备教训覃岁,话头还没出就被陆汀兰接住了:“岁岁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看来每天护肤还是有效果的。”目光柔柔的,仿佛她真是最“疼爱”覃岁的小姨。

“所以今天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叙旧吗?”覃岁被方才陆汀兰的眼神恶心到了,冷着脸问覃潭州。

兀然而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男人想要脱口的话,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转而变得有些肃穆,没回答女儿的问题,起身离开走向了二楼的书房。

话头被陆汀兰接下,她轻声和女孩解释:“是有一件大事,和岁岁有关。”

“我说了,不准叫我岁岁!”刘妈很识趣地端着茶壶离开,没有了父亲的威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陆汀兰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覃岁,猫立刻炸起了毛,语调兀然升高,离女人两米远。

“我知道,昨晚上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遍了。”

“可是……我是你的小姨,不叫你岁岁……该叫什么呢?”她微蹙着秀眉好似苦恼的模样惹人怜惜,可覃岁只觉得一阵恶寒——她在用昨晚的事情威胁自己。

到目前为止,覃岁不得不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昨晚把她睡了的女人的的确确是她的小姨。

在夜晚中沉溺于情欲的覃岁,朦胧迷幻的灯光下她睁眼看着压在身上的女人,讶于她的眉目有六七分的与早逝的母亲相似。甚至于在做到情到浓处时,喊了一声“妈妈”,简直是……

疯了。

“陆汀兰你别给我装,你昨晚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秀玉如兰的女人颔首瞧着她。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覃岁控制不住脸上痛苦慌乱的神色,“我警告你,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我最好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陆汀兰看着那双盯着自己漂亮的眼眸情绪晦涩,没有昨晚含泪时的动人。此刻的女孩多像一只被欺负惨了还要佯装镇定爪牙舞爪警告自己的小猫。

她起身,没应覃岁的话,只是压下了心底腾腾翻涌的欲望&esp;,“很多年没见了,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吧。”扶着红棕木的楼梯,侧身对女孩说。自顾自地上了楼,也没问是哪一间。

沉闷的木质调香萦绕在覃岁的鼻尖,女人身长玉立的背影还停留在楼梯间,似有她不来就不动的架势。别无他法,覃岁有些不耐地“嘁”了声去换了双鞋,拖着注了铅的步伐朝陆汀兰走去。

很久没有回覃家了,覃岁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变成什么模样了。卫生问题到不用担心,覃潭州就算是每天疯疯癫癫他也会安排人把母亲和自己的房间清理地一尘不染,只是搬出去四年,这几年的光景她也未曾踏足过几次。

她在逃避,连带着幼时的记忆一并关在那个紧闭的房间里。

在门口停住了脚,覃岁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陆汀兰也没声响,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等着。手掌贴上微凉的把手,用力拧动,却又很轻巧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还是十年前的样子,那时候的覃岁很喜欢粉色,和陆葕芷央求了许久才终于同意修改了卧室房间的装修方案。欧式华丽的公主床上堆着好几个泰迪熊玩偶,到处都是蕾丝边的花纹。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还是很原来一样啊。”陆汀兰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雪白的墙看着粉嫩的卧室对覃岁说。

“说的跟你以前来过似的……”覃岁转过身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讽刺道。

陆汀兰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看呗,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尽量保持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还是不自觉地去偷看女人的表情。

“很可爱,符合岁岁的审美。”

覃岁被她一夸有些莫名的别扭,刚想呛一口,转念一想正事不在这里,又想起了陆汀兰之前不痛不痒的态度只能放下态度低声道:“昨晚的事……”

“怎么?”陆汀兰挑起眉头,好整以暇地等待女孩的话语。

“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以后就是我多年未见的小姨。”此刻覃岁也不怂了,对上陆汀兰琥珀色的瞳眸。反正那种事做都做过了,是铁板上钉钉不争的事实。

真他妈的该死啊,她十九岁和自己的小姨乱伦发生关系了。

“所以……啊!”

话还没说出第三个字,陆汀兰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一个换位就把覃岁压在了门板上,纤弱的肩胛骨被强硬地抵在木板上,疼的覃岁叫出了声。

“你有病啊?放开我!”覃岁完全被桎梏住了,她奋力用另一只手推搡着陆汀兰,结果两只手都被陆汀兰抓住按在头顶不得动弹。

“所以?要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语气中透露着危险,眸色阴暗深沉。陆汀兰缓缓逼近,直到与覃岁鼻尖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