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雨声压抑呼吸声混作一团。

闪电雷鸣,大雨滂沱,水滴砸落在阳台上,溅起水雾,水雾承接劈天裂地的闪电,瞬间绚烂。

是一场极尽肆情的雨爱。

我等你好久了。

焦热的气温让音乐更加躁动,热烈青春像是永远不会消逝,跳跃在指尖的乐谱乘风直上。

“鸣风市的夏天还挺热。”

为了这一次鸣风市的旅程,叶瑞白把所有事都提前安排好了,特意腾出空闲的时间,打算陪许望舒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音乐节一结束,就迫不及待把许望舒塞进了车里。

“准备去哪里玩?”

“草甸,月亮湾。”

“金希希不和我们一起吗?”许望舒看了眼聊天框里的信息轰炸,“她们怎么不和我们一路?”

“我给她们定了另外的酒店景点。”叶瑞白处理完最后一点事,放下手机,解释道:“你不是想去徒步吗?我找了专业的向导,我陪你去玩。”

许望舒蓦地沉下脸来,“你不能去。”

“不是高海拔没关系。”叶瑞白坚持想陪着,“向导一对一,有马有车,很保险,你别走太快就好。”

许望舒依旧看着她,叶瑞白又说:“没有登山项目,只是在森林草甸里走走。”

“你先看看再决定。”

叶瑞白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是向导发来的剪辑好的视频,一路都是平坦草甸,穿梭森林之中,最后抵达沙砾草滩的月亮湾。

“这叫森林疗法,重点在景,不在徒步。”

确实如叶瑞白所说,不是高海拔,没有长时间跋涉,很适合旅途放松。

看到许望舒神情松动,叶瑞白又说:“你喜欢的活动我不能陪你去,这样的总可以了吧?”

许望舒从来没说过自己想去徒步,只是每次刷视频的时候总是在相关视频上停留的时间长一些,叶瑞白看出她的跃跃欲试,便想陪着她走一次。

尽管路途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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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的客栈周围都是常年居住在这里的文青,自诩流浪歌手的沧桑面貌聚在一起,通宵达旦的弹琴唱歌,民谣山歌样样都拿得出手。

一早,客栈老板敲着小鼓唱着听不懂的歌,是那种很老很老的民族特色歌谣,低低的嗓音带着沉甸甸的时光。

伴着歌睡觉,伴着歌醒来,鸣风市整座城似乎都浸在歌中。

许望舒收拾着包裹,把两个人的东西缩减到最少,尽量把东西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从客栈到初始点村镇只需要十五分钟。

“这里的空气真好,太阳都晒不开这种湿湿凉凉的味道。”

叶瑞白很喜欢这种类似于清晨的空气。

极目远眺,绵延的草地和雪山相依,蔓延的绿意从雪山底下铺张开来,人牛羊群像散落的棋子,落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夏天的鸣风市就像是一幅漫漫油画。

她们不急于奔走。

向导收够了钱,牵着马在前面开路,偶尔停下来和她们说说留存在这里的老故事。

说无人的公路上的青春电影,说青山环绕下的月亮湾的由来,说无人之境迎接的黎明和黄昏,说迁徙的候鸟从北到南。

“你们的向导哪里找的呀?”

同行了一路的旅人是个大概五六十岁的女人,她的向导默不吭声地低头赶着路,看起来是个木讷老实的人,只有同行上去说两句话,他才会抬头嗯嗯两声。

“我找了个木头人,这个向导是第一次做,话都不敢说,我看他第一次带,我就想着,给一次机会吧,年纪轻轻,也不容易……”

不等两人回话,大姐就自顾自地抱怨了起来,但脸上的笑容不减,还相当自来熟地打着招呼,“你们从哪里来啊?”

“从晚明来。”

“我从北城来。”

大姐晒得有些黑红的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像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人的欣喜:“我们那里见不到这种景色,只有在鸣风才能见到,这山这水,走一遭心情都好多了…”

大姐话匣子一开,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说。

滔滔不绝地聊家乡北城,聊她被家庭困住的前半生,聊她游历的大江南北,说她攀登过的大山、淌过的冰河,说她一路来听见的悲欢离合。

“那女人最后也没回头,她说去春城了,有缘再相见……”

叶瑞白听别人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大姐讲的引人入胜,许望舒也不禁放慢脚步一同听着故事。

末了,大姐喝了口水,问道:“你们有什么故事吗?”

不知是哪里染来的文青病,还是觉得收集故事很有趣,大姐嘿嘿笑着,不太好意思道:“不说也没事,我就问问,有的人愿意说,有的人不愿意说,我都没所谓。”

“凑到一起就是缘分了。”

大姐感叹:“我和你们说的这些故事都是经过别人同意的,就像这个传说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