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轻笑,他也时常觉得自己能与谢雨青成亲是走了大运,这是他的福气。况且,谢雨青是真的已经怀孕。

他和张江面对面坐下拔着鸭毛,面对张江的调侃,张迁反问道:“别老是取笑我了。哥怎么不给我找个嫂子,也延续下张家的香火?”

张江几口喝完手头的冰粉,也跟着拔鸭毛,他听完叹口气。“成亲这事儿啊,还是得看缘分。有时候没缘分,想成家也成不了啊。”

张迁听张江这话,颇有些求而不得的意味,挑眉道:“怎么?是哪家的哥儿或是姑娘家没有看上太守大人?”

张江摇摇头,不想多谈这个,“你努力吧,我看啊。张家的香火还是得看你来延续了。”

张迁看出张江对这个话题的抗拒,因此识趣的没再多问。张江提到香火这事儿,张迁干脆拿刚刚张江说得话堵他,“哥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该是和青哥儿延续谢家的香火才是。”

张江听了笑骂:“你这臭小子。谢家就谢家,总归是要生个崽子出来,让我当伯伯吧!”

提到孩子,张迁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张江留意道:“难道……”

张迁点头,“是,不过不方便细说。”

张江很是高兴,“可以啊!好!好!”张江知晓习俗,谢雨青肚子不大,想来月份还小,因此不便直接明说,张江猜到也不挑明了说,害怕鬼神将孩子捉了去,只高兴道:“那我来日肯定要打一副大金锁给孩子!”

冰粉草果真如张迁所说,只要给点泥和水就能活。

昨天大太阳的天气下移栽过来的冰粉草,原本昨天种下的时侯就已经有些蔫吧,没想到浇水之后今日醒来一看,好几株已经缓过来了,努力舒展着枝叶汲取营养。剩下的几棵状态差些,但也不至于枯死了。

谢雨青很是惊喜,给它们浇过水后,又拿东西给状态不好的两棵挡上一挡,免得今日太阳过大,它们承受不住。

水泥厂的事情张江既然已经答应,那后续就很简单了。

谢雨青去找村长说这件事,都不用多费口舌,村长就已经自动自主的将村子里还空着的一片坡地给划了出来。

地契很顺利的拿到手,村长丈量的这片地离黄泥地和石灰地都很近,挖它们俩都不怎么费功夫。

谢雨青原本打算是以官府的名义在刘家村建一个水泥厂,多留一些工作给村里人就好。烧水泥虽然辛苦,但村里人多是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没点儿墨水的,就算去镇上找活儿做也多是卖力气。因此对村里人来说再哪里卖力气不是卖力气,若是村子里就能找到活儿干,那多方便!

村里人大多都是做惯了农家活儿的,有的是一把子力气,没谁觉得苦。

在建水泥厂前,村长还特意将村子里的人都喊去村头的大树下开个短会。

村头有好几棵大树,树旁边立了界碑,表明这是刘家村的地盘。那里还留出了一片空地,人来人往压实了的,村里人没事儿做的时侯都爱去村头闲聊唠嗑。久而久之,村长若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村子里的人商量的时侯,都会叫人去村头商量。

那儿也算上刘家村的人民广场。

刘阿奶想去看看村长要说些什么,谢雨青自然是陪着一起去的。

村长拎着铜锣猛敲几下,广场上稀稀落落的人群骚动渐渐平息下来。村长见状自然而然的走上大石头,石头被磨平了,有两平米宽,这算一个天然的大讲台。

村长一走上去,人群的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

村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足够传遍这个小广场。“今天,我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是有要事要说得,这关系到咱们刘家村,还有刘家村的每一个人。”

有些性急的婶子夫郎听了不禁催问道:“村长,是啥事儿?你快说吧!这天怪热的,早说了咱们也能早回去!”

谢雨青是知道村长要说些什么的,因此并不像众人那样挤去前头,他扶着刘阿奶找了处阴凉处坐下。村长声音大,哪怕是坐得远些,那也是听得清的。

张迁今日没和他一起来,他带着张江进山砍柴去了。说是砍柴,但却是带了弓箭、狼狗一起去的,估计砍完柴他们也要去打猎玩乐一番。

谢雨青对此没意见,张迁本就是个好猎户,进山打猎不会出问题的,张江虽手臂残缺,但他也是有真功夫在身,两人结伴进山。再加上还有大福这一经验丰富的猎狗跟着,不会出问题。

那头村长尽职尽责的清点各家派的代表人数,确认每家每户都有人到场了,这才开口道:“大家都安静一些,不要吵!我知道这个天气热,大家伙儿都想待在家里歇着,但是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热就忍一会儿,你们安静些,我也就早点说完,大家伙儿也就都可以回去歇着了!”

咚咚——

又是两下铜锣声音响起,广场上当真没几个人说话了,有的只是清风偶尔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起。

村长见状满意,开口道:“是这样的,咱们村要建一个水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