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贺堂堂冷不丁回头喊了一句。

“哦。”杨铁雨仰头,乱乱的应了一声。

“自己找地方住么?我自己那间屋子……要不我假装不小心正好找到那去吧?不行,这样太明显了。再说万一他们不让住,把我赶出来怎么办?”

“接风宴,可是我不会吃东西啊……哦,我会吃了。他们会不会灌我喝酒啊?”

她这想着,前方一群人嘀嘀咕咕说的啥也听不清楚。

“陪她演几天倒是没问题。”贺堂堂走着,一边思索,一边说:“问题以后怎么相处啊,她现在这么好看了,怎么办,咱们还欺负她吗?”

“就她现在这个身材,咱们还叫她桶妹不?”

第一顿饭

心里想着不能招惹怀疑,杨铁雨联络官特意避开了曾经住过的那栋楼,用点点选选的方式,另选了空置的楼栋和房间,做了入住登记。

然而点选的运气并不好,那间屋子之前是一群男兵住的,开门一瞬间,满屋子长时间培育的,强壮而结实的致命气息,几乎将她这个超级战力,直接推飞出去。

“卧!草!”

因为长期在密闭铁甲里生活的关系,锈妹如今对气味的敏感度要比一般人强烈很多,冲击大了,旧日被那群人带坏学的脏话,脱口而出。

“登记了可就不给随便换了啊。”

看守老营房的张大爷早有防备,隔了好几米吊在身后,说话间,抬手扇了扇鼻子,转头背着手慢悠悠走远了。

“嘿嘿,可算有人帮着清扫这些个毒气室啰。”

老头偷摸得意的嘀咕,远远传回来。

溪流锋锐对蔚蓝来客的态度一向都不怎么样。这一点杨铁雨联络官不知道,沈宜秀少尉是最清楚不过的,毕竟这里老一辈的将士,绝大多数都来自不义之城,且其中很多人最初都是被蔚蓝赶绝到那里的。

只是这位张大爷。

之前,他还没受伤退下来的时候,即杨联络官还是锈妹的时候,他在最爱跟着铁甲冲锋的那拨人里,但凡有能力护着她的地方,都拿命护着。

“果然物是人非,过分了啊,老张头。”“不过行吧,就当我终于有手有脚,回来给你干活了。”

捏着鼻子,杨联络官默默开了窗户通风,又出门折了满怀的树叶回来,揉碎了当作空气清洗剂,打扫房间勉强安顿下来。

期间倒是也有几个闲人过来看过,但都只是看看,碎嘴几句而已,一个动手帮忙的都没有。

“唉,这要是锈妹回来了,他们肯定都对我很好,很好。”

溪流锋锐的人大体并不善良,更不温柔,但是要说这群暴匪,曾经一致都对某个人特别好,心疼关爱有加,那就只有那个从十来岁开始,一直坚强生活在铁甲下的小铁妞了。

那可是整个军团(排除某几个特别无耻恶劣的家伙),心头的柔软。

杨联络官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许遗憾,但是,转念想到不久后那几个家伙惊讶、惊吓的样子,又觉得都值了。

……

傍晚时候,余晖从雪山上打下来。

蔚蓝刚来的女联络官出了门,穿着一身扎了褐色小皮带的白色连衣裙,走在溪流锋锐基地里。

她脚上的鞋子也是全白的,头发依然是马尾配的发夹,手上的黄金小珠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说起来,溪流锋锐基地这个令全人类神往和崇拜的地方,其实经常都像一个大农村,休息时间到处都是聚成一堆的汉子和女人。他们蹲着,站着,一点不热心地看着她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基地里到处找食堂。

“莫不是个傻子哦。”

“嗯,应该是。”

“但是生得真标致哈,听说还是个超级。”

“花炮……”

基地里日常并不缺美女,不义之城本就不缺姿色上佳的女人,米拉队长更是可以归为让人惊艳的一档。

而且她们的作风多少都是开放的,四季里去游泳,直接穿着泳衣去,穿着泳衣回,也是基地路上见惯不怪的事。

“说起来,咱有多久没见过基地里有女人穿连衣裙了?”

“不是多久,是压根就没有过。”

种群存亡战争的时代,战斗军团基地里,人们怎都无法理解的打扮……其实,不过是一个十岁女孩曾经失去的,后来漫漫十余年一直孤独梦想的漂亮衣服和发夹而已。

终于一天,她从铁皮人做回女孩了,就着急着穿上,穿给自己最在意的人看。

“哎哟,可算找到了。”

杨铁雨推门的时候,包厢里那群家伙已经都在了,菜也上了满满一桌。

“杨联络官坐。”

“来,尝尝我们溪流锋锐的手艺。”

说着话,菜就直接到了碗里。一样,两样,三样……似乎就连吴恤,闷不吭声都夹了一筷子过来。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的么?锈妹醒来也没几天,一如过往靠源能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