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背上储君的重担,今后还不知有多少风雨等着,你可要快快长大,听见了吗?”

乳母小心翼翼将襁褓递过去,眼珠不错地盯着郝如月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小姑娘看起来还未及笄,抱孩子的动作却相当娴熟。

最最神奇的是,太子被她抱在怀中,好像认出什么似的,只哭了两声,便一个劲儿往她怀里扎,还一边扎一边小声哼哼。

郝如月给佟佳氏看过孩子,自然知道小家伙这副表情是要做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想将襁褓还给乳母喂奶,又怕小家伙哭出毛病,不还吧,她还未出嫁,就被小婴儿在胸前这样拱来拱去实在尴尬。

正尴尬着,眼前明黄一闪,手上一轻,襁褓再次回到了皇上怀中。小家伙瘪了瘪嘴,又瘪了瘪嘴,到底没哭出来,只将小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吮着,一会儿就把自己哄睡了。

乖巧到令人心疼。

可能是最近跟小孩子打交道比较多,郝如月的心越来越软,这会儿见了没娘的孩子更是心疼到不行:“皇上,太子想是饿了,还是将他抱给乳母吧,等他睡醒了吃饱了就不会哭了。”

刚刚更像是在闹觉。

皇上吐了血,可把梁九功吓够呛,忙叫人去传胡院政过来。

此时胡院政也到了。

康熙有些不舍地将太子交给乳母,仔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看向郝如月:“你的食盒呢?里面装了什么?”

郝如月这才想起食盒,忙走进产房去找,刚刚她被嬷嬷拉到皇后床边的时候,随手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了。

左右这鸡血草也救不了皇后的命,倒不如送给康熙当补药,毕竟他刚才也吐了几口血。

太子已经没了额娘,阿玛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也太可怜了。

“回皇上的话,这是臣女亲手给姐姐做的药膳。”说着说着泪意再次上涌,原主这眼窝也太浅了。

郝如月抬手抹了一把眼角:“这药膳最是补血,里面的药材极为难得,扔了可惜,不如皇上用了吧。”

扔了可惜?梁九功眼睛都瞪圆了,他十三岁跟在皇上身边,别说皇上御极之后,便是做皇子的时候也没用过别人要扔的东西啊!

然后就见皇上点点头,如月姑娘将食盒打开,取出碗递给皇上,皇上一饮而尽,梁九功:“……”坏了,还没试毒呢!

康熙仰头将凉掉的药膳饮下,却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冰凉的手心渐渐发热,连头脑都变得清明起来。

这赫舍里家的二姑娘从前一直恨着皇上,又是上吊又是铰头发的,性格比较偏激,梁九功怕这药膳有问题,赶紧让胡院政进来给皇上诊脉。

二姑娘不怕掉脑袋,他还怕呢。

胡院政诊脉过后,长出一口气:“皇上脉象平稳,气血充足,并无大碍。”

梁九功:“……”

其实不光梁九功纳闷,胡太医也是百思不解。

来的路上,小太监都跟他说了,皇后骤然薨逝,皇上急火攻心连吐了几口血,用了足足三桶水才把血迹冲洗干净。

是个人连吐几口血,才经历过大喜大悲也不可能脉象平稳,更不可能气血充足。

可皇上的脉象确实如此,胡院政自认医术精湛,不可能出错。

见梁九功一脸错愕,胡院政一脸懵,康熙转头对郝如月道:“你的药膳很管用,朕觉得好多了。”

胡院政不愧是院政,听话听音很快找到了重点:“药膳?”

什么样的药膳能有如此显著的补血功效,胡院政看向郝如月虚心请教,郝如月也没藏着掖着:“其他食材倒也普通,只一味鸡血草有补血的功效。”

其实那只是一碗加了鸡血草浓缩液的红枣枸杞汤。

胡院政竟没听过:“敢问姑娘,这味叫鸡血草的药材产自何处?”

这个郝如月可不能说,说出来怕吓着他们,便胡诌道:“偶然得来,出处我也不是很清楚。”

胡院政是个出了名的药材迷,府上收藏的名贵药材比太医院还多,闻言道:“这味药材补血有奇效,老夫很感兴趣,姑娘若能再得,可卖与老夫,价钱随姑娘开。”

胡院政祖上贩卖过药材,家底十分丰厚。

从坤宁宫出来,胡院政便被慈宁宫的人请去了,太皇太后见到他劈面就问:“皇上怎么样了?”

胡院政照实说了,然后化身药材发烧友,大夸特夸了一番鸡血草的立时补血功效,最后遗憾道:“若这如月姑娘早来一步,皇后娘娘兴许有救。”

太皇太后对什么鸡血草半点不感兴趣,只对它的主人感兴趣:“你是说这碗药膳是赫舍里家的二姑娘带进宫,拿给皇上喝的?”

胡太医点头:“皇上喜得嫡子而后丧妻,先是大喜继而大悲,急火攻心以致吐血,若不是如月姑娘肯拿出鸡血草相救,医治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怎么也要卧床调养半月。

原来是这样,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