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地种不出庄稼,就嫉恨所有能种出庄稼的地,是不是?

卫常在才怀上,龙胎都还没有坐稳,就被皇后嫉恨上了,变着法儿地折磨。

又想起最近宫里传出的一些流言,说皇后命硬克子。

说是流言,理由却很充分。

继后正位中宫之后,宫里出生的皇子就没一个好的,五阿哥貌丑,六阿哥夭折,七阿哥天生不全。

这会儿见皇后明着就开始折磨上有孕妃嫔了,太皇太后如何还能坐得住,一边让胡院政快过去,一边吩咐人去乾清宫禀报皇上。

康熙得到消息赶到坤宁宫的时候,夏太医已然到了,正在亲自检验一颗小小的玫红色药丸。

而卫常在并不在殿中,正殿里只有皇后和夏太医,及一众服侍的。

郝如月见皇上来了,忙起身行礼,让出主位。康熙走过去坐下,吩咐看座,便有宫女搬了交椅放在皇上下首。

郝如月坐下,才听皇上问:“出了什么事?可是卫氏冲撞你了?”

郝如月闻言心中一暖,在事实调查清楚之前,怎么看都像是无孕皇后在故意刁难有孕妃嫔。

刚才连松佳嬷嬷维护自己的时候,额角都见了汗。可皇上什么都没问,就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

梁九功侍立在侧,想起刚刚慈宁宫的人过来禀报时说过的话,再听皇上此时对皇后说的话,心里都是一惊。

就算卫常在遇喜是个意外,可她肚里怀着的也是龙胎啊,查过彤史,过了明路的。

按照慈宁宫来人的禀报,梁九功大致梳理了一下脉络,卫常在初初有孕,第一次到坤宁宫来给皇后请安,皇后问了两句话便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人家的衣裳。

也就卫常在心大,但凡换成个心眼儿小的,连羞带吓,恐怕龙胎都保不住。

再加上宫里一直有流言,说皇后命硬克皇上的孩子,梁九功觉得皇后此时应该低调。

可皇后偏不,偏要顶风作案。

原以为皇后这回很难收场,谁知皇上到了问也不问,就认定是卫常在先冲撞了皇后。

便是卫常在当真冲撞皇后,也该罚跪才对,当众扒人家的衣裳算怎么回事?

从前他就知道皇上偏心,可没想到皇上的心能偏成这样。

梁九功就事论事,也觉得皇后做得有些过分,不过他只是个奴才,不敢说什么。

他不敢说,有人敢说啊。太皇太后也关注了此事,便是皇上偏心皇后,恐怕也要压一压皇后,或者给卫常在一些补偿,好平息太皇太后的怒火。

这事明显皇后理亏,见皇上问起理应认个错,哪知道皇后见问只是一笑:“卫常在并不曾冲撞臣妾,只是臣妾喜欢卫常在的体香。”

梁九功:什么是恃宠而骄?这就是!

康熙听到“体香”二字,不自在地别开眼:“那香确实怡人。”

梁九功:所以就扒人家衣裳?

郝如月轻笑:“不光怡人,还怡情呢。”

恰在此时,胡院政到了,梁九功精神一振,主持公道的人来了。

行礼过后,胡院政问夏太医可看出什么。夏太医只是脸色凝重地将玫红色的小药丸拿给胡院政检查:“我也不是很确定,请您掌掌眼。”

胡院政将药丸托到鼻前闻了闻,又命人端水来,用水化开一些又闻了闻,也如夏太医一般面色凝重起来。

两人低声商议几句,夏太医点点头,上前一步说:“皇上,皇后娘娘,此药很像汉宫失传已久的香肌丸。”

康熙博古通今,自然知道香肌丸是个什么东西,闻言沉下脸来,听夏太医继续道:“不过此药被人为改动过,里面的麝香用量不多,所以香气不是很浓郁。但加了不少的催情的香药和香粉,闻多了,恐怕于身体有损。”

“若孕妇用了会怎样?”郝如月心中存疑。

夏太医过来的时候,卫常在已经被请去偏殿歇着了,并没人给他介绍情况。

这会儿见皇后问起,夏太医明显吃了一惊,连连摇头:“莫说怀孕妇人不能用,便是普通妇人也用不得!若有孕之人使用此药,轻则胎儿畸形,重则产下死胎。”

果然如此,郝如月又看胡院政。胡院政点头,便是认同。

康熙听完在心里骂了一声蠢。之所以没骂出声,是因为这一声蠢,他骂的是自己。

那一日正好是南边传来捷报,说吴三桂的接班人吴世璠逃回云南去了,清军收复了除云南以外的所有失地。

反攻之后,清军一路势如破竹,康熙十分高兴,便想喝酒庆祝一下。

奈何皇后来了小日子,不能饮酒,他便独自在乾清宫自斟自饮。

结果喝得有些多,出去醒酒的时候,不知怎地就传了后头围房里的一个宫女侍寝。

可巧只那一次,卫氏便遇喜了。

皇后多年无子,卫氏一次便怀上了,康熙怕皇后心里不痛快,只给卫氏封了常在,并没让她搬出围房去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