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挽留,都毫不犹豫地搬回了自己的凤撵。

地方是小了点,胜在清净。

康熙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吩咐车队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汗阿玛,皇玛姆年纪大了,经不起颠簸,还是按来时的进度走吧。”

康熙急得火上房,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太子对皇后的异常竟然毫无察觉,半点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情:“那就把车队拆开,太后玉撵之前是前队,玉撵之后是后队,前队疾行回京,后队护送太后按来时的进度走。”

太子眸光闪了闪:“汗阿玛,额娘睡觉轻,也怕颠簸。”

原来太子知道皇后昏睡的事啊,康熙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朝中有事,不容耽搁。”

他不想说诅咒皇后的话。

太子想了想,恭敬地道:“朝中有事,汗阿玛可疾行,儿臣留下。”

康熙:“……皇后整日昏睡,你看不见是吗?”

太子点头:“儿臣看见了,可儿臣也听太医说额娘身体无碍,只是旅途劳累罢了。”

其实太子心里有个预感,但太医没诊出来,他不敢说。

很怕空欢喜一场。

觑着皇上的神情,太子温声宽慰:“宫里没有神仙,也只是太医罢了,请汗阿玛稍安勿躁。”

太子冷静到让康熙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冷静是有温度的,并非对亲情的漠视,只是更客观地看待。

是啊,宫里没有神仙,有的只是太医。与其兴师动众地颠簸,还不如让她安心地睡,无忧无虑回到皇宫。

郝如月一觉醒来,身心舒畅,正赶上车队原地休息,便想出去走走。

穿鞋的时候发现鞋子换了,从花盆底换成了平底绣鞋。

大约她盯着鞋子的时间有些久,芍药笑着解释:“这鞋不是娘娘从前穿过的,是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一共五双,说是让娘娘换着穿。”

太子送来的?太子手上怎么会有女人的绣鞋?

郝如月这回出来,也带了平底绣鞋,只不过她带的那些绣鞋与眼前这双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寒酸了。

眼前这双绣鞋,应该是云锦的鞋面,便是在马车里也能看见表面浮动的流光。

郝如月睡迷了,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绣鞋表面流动的浮光不是因为布料,而是缘于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所以这是一双满铺了珍珠的绣鞋?

穿上试了试,非常合脚。

郝如月让芍药把剩下那几双也拿来看看。那几双几乎是这双的翻版,只不过把珍珠换成了别的宝石。鞋面上满铺宝石,没有任何花纹,低调又奢华。

鞋才穿好,太子就到了。郝如月问他从哪儿变出这么多双绣鞋,太子说他得了一批宝石,可惜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便做了几双绣鞋。

答非所问。

不过郝如月是既得利益者,这几双绣鞋她都很喜欢,里面还垫了羊绒软垫,穿起来轻便保暖又舒服,便没追问。

“外头冷,额娘别出去了,儿臣陪额娘坐着说说话。”也不用芍药着手,太子亲自扶郝如月坐下。

郝如月打了呵欠:“也不知怎么了,坐在车里总是困倦,想睡觉。”

太子含笑,没有如从前那般挨着皇后坐,而是坐在了芍药搬来的绣橔上:“路途遥远,马车又颠簸,犯困很正常。”

太子早慧,懂得避嫌了,郝如月心里空落落的,却也为太子长大而高兴。

之后太子讲了一些在围场或旅途中的趣闻,引得郝如月发笑,竟然一口气熬到了用过午膳才犯困。

“额娘午膳用得不多,可是不爱吃?”太子关切地问。

郝如月吃饱了又开始犯困,随口说:“都是肉食,吃多了发腻。”

太子又问:“额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想吃的还真不少,可人在旅途,去哪里寻啊:“我想吃绿叶菜和水果。尤其是山楂。”

忽然怀念起坤宁宫小厨房做的山楂糕。

太子点头说记下了,郝如月笑他:“冬天菜蔬难得,水果更少,如今又在路上,我不过说说。”

出了凤撵,太子求见皇上,把郝如月想吃的都跟皇上说了。

康熙正着急呢,听说皇后有想吃的,当即命人快马加鞭去寻。

“汗阿玛,山楂就算了,等回宫再让额娘吃吧。”他问过太医,山楂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多年耕耘无果,康熙都不抱希望了,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为何?”

太子苦笑:“怕额娘让儿臣一起吃,连累了汗阿玛。”

“也好。”想起冬天被山楂支配的经历,康熙只觉牙酸。

翌日,午膳摆上桌,郝如月看见了一盘小白菜炖豆腐,小白菜碧绿欲滴,北豆腐莹白润泽,应该是用鸡汤调的汤底,入口极为鲜香。

豆腐的软与小白菜的脆相得益彰,令人食指大动。

除了小白菜炖豆腐,还有一道豆角烧肉。豆角沾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