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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康熙的第三道逐客令,仍然坚持说:“儿臣现在就想学。”
怎么说着说着还杠上了,郝如月伸出手递给康熙:“难得太子好学,皇上就教教他吧,臣妾给皇上练手。”
康熙:又惯着他。
好吧,两人就这一个孩子,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了,惯着点就惯着点吧。
康熙学着太医的样子,抬起手。太子笑着凑过去,挤掉梁九功,亲自给皇上挽袖子。
康熙摸了摸太子的大脑门:“看好了,今日只教一次。”
太子笑纳了今天的第四道逐客令,眼珠不错地盯着康熙的手。康熙将手搭在郝如月的腕脉上,轻轻合眼。
很快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继而拧紧。
郝如月本来只想当个工具人,这会儿见皇上表情凝重,不由紧张起来,轻声问:“可有什么不妥?”
康熙睁开眼,额上都见了汗:“换一只手来。”
这么多年朝夕相伴,除了在床上,郝如月从未见过皇上出这么汗。
寒冬腊月……怪吓人的。
郝如月战战兢兢地换了一只手,康熙再次搭脉,再次合上眼,这回很快睁开,开口便是:“传太医!”
莫说当事人郝如月,便是在屋中伺候的梁九功都吓了一跳。
就在他转身要吩咐人去通传的时候,皇上又道:“把胡院政一并请来。”
听见这话,梁九功脑门上也见了汗。
皇上学什么像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皇上学医就是跟胡院政学的。梁九功清楚地记得,胡院政说皇上学一月比旁人学一年。当时皇上忙着亲政,好像只学了药理和诊脉两样。
学成之后,皇上问胡院政自己能不能进太医院,胡院政捋着胡子说太医院怕是进不了,但在民间开个医馆不成问题。
当然里面可能有拍马屁的成分,但那时候皇上拿他练手,所说症状几乎都能对上。
梁九功出去吩咐完回来,再看皇上的脸色,只觉皇后这病大约是不轻。
郝如月收回手,感觉心跳都比刚才快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心跳加速的同时还伴有头晕、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
抬眼看皇上,仍旧眉头紧锁。
再看太子,倒是悄悄勾起了唇角,还没心没肺地朝着她笑。
郝如月:“……”
忽然想起太子从前神叨叨说过的话,甚至为此亲自把荣妃请来给她一通说教,郝如月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但她不敢说,很怕又是一个乌龙。
今日正好赶上夏太医当值,胡院政半退休之后,太医院由夏太医主持。
哪怕雪天路滑,夏太医听说是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都没时间叫人,提上医箱便跟着乾清宫的人走了。
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也不知是皇上有事,还是皇后有事。
皇上在坤宁宫的时候,屋里伺候的人很少,大约梁九功吩咐的时候没说清楚,问前来跑腿的小内侍只说不知。
等夏太医呼哧呼哧赶到,并未发现谁有异常,只是屋中的气氛凝滞到可怕。
皇上和皇后并排坐在起居室临窗的大炕上,一个比一个表情严肃。太子坐在炕下的绣橔上,看表情还好,却与对面的皇上皇后相对无言。
从前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三口见面,总是有说有笑,今天是怎么了?
夏太医被人领进屋中,便听皇上沉着声音说:“你给皇后诊一诊脉。”
夏太医不明所以,他几天前才给皇后诊过脉,没什么异常。
皇上跟胡院政学过医术,一连学了好几个月,粗通药理和诊脉,整个太医院都知道。
皇上爱重皇后,每回他给皇后开药,药方都要先呈给皇上过目,没问题了才能照方抓药。
见皇上的袖口还翻着,夏太医额上就见了汗,莫非是皇上刚才给皇后诊脉,诊出了什么病症?
想着,夏太医已然翻了袖子,将手指搭在了覆在皇后腕脉上的薄巾上,半晌不可思议地抬眸看皇上。
滑脉微弱,时有不稳,夏太医生怕弄错,又去诊另一边。
“是朕想的那样吗?”康熙忍不住倾身问,唇角已然翘起,压都压下不去。
夏太医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说:“微臣也不敢确定。”
康熙在心里骂了一声废物,扬声问:“胡院政到哪里了?”
话音未落,胡院政已然呼哧烂喘地被人引进来,听见这一句道:“皇上,老臣到了,老臣到了!”
人老精马老滑,胡院政就比夏太医多了一个心眼。听说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不但传了夏太医还传了自己,第一反应便是皇后的肚子有情况了。
皇后的平安脉从仁孝皇后开始就是夏太医的差事,夏太医医术精湛,从未出过错,又是当年赫舍里家想办法塞进太医院的可靠人,若皇后生病,只传夏太医一个满够了,何至于捎带上他。
皇后有西藏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