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人在和朋友开心地聊天,或是在c场上把握仅仅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挥汗打球时,陈圣砚在吵杂的教室里面,确认自己的课表和排班的时间,这是他从国中以来养成的习惯。

自从国中时母亲发现得了癌症後,陈圣砚就成为了家里的支柱,赚钱的责任就落到他的肩上了。当然为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这点苦根本不算什麽,从来没有和谁抱怨过这样的生活,也从来不喊累。即使母亲後来治疗完成了,情况也有所好转,但陈圣砚还是舍不得母亲独自负担所有家计。幸好他遇到了很好的工作环境,因为表现很好,副店长就将他升为正职,并且特例让他可以配合学校,弹x安排上班的时间。

如果只靠下课後去打工的话,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念书,虽然陈圣砚很想要专心赚钱,但不得不说在台湾的环境还是得把成绩当作生存下去的筹码。所以他只好游走在规定的出席率边缘,jg打细算着时间的分配,在学校和打工之间两边跑。

确认完行程後他从座位上起身,收拾书包准备要翘掉剩下的课去打工。

「你要走了?」刘训辉走过来问。

「对阿,今天要提早过去。」

「我已经和你说过好几遍,要走之前要跟我说,到时候又怪我笔记看不懂。要借你看的笔记我可是要多花一倍心力去写欸。」

「抱歉,今天b较赶就忘记了。」陈圣砚露出招牌傻笑。

「好啦,你快走吧,要上课了。」

「笔记就交给你啦谢谢!」

陈圣砚边喊边跑出教室,刘训辉在他身後像个送小孩上学的父亲,目送他离开。

同班同学刘训辉是班上的前三名,每次段考都像是在玩大风吹一样,总是在前三名的名次打转,从来没有掉出排名过。

因缘际会下,陈圣砚一上高中就和他变成朋友,熟了以後就开始拜托他帮他做翘课的笔记,自己则是答应要帮刘训辉恶补他较弱的数学。久了产生了一个自然而然的默契,两人成绩也都一起变好了,刘训辉也b较少机会玩大风吹,经常稳坐第一名。

陈圣砚跑出教室後,熟门熟路地来到学校的围墙边,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别人後,先将书包丢出去,然後手脚并用流利地一跃而上翻墙出去。这里虽然旁边就是空旷的c场,但因为这道墙离学校建筑物最远,所以旁边都没有装设监视器。

在踏到围墙外的柏油路的同时,校内的上课钟声刚好响起,似乎是在宣告着陈圣砚脱逃成功的音效。

拍了拍制服上的灰尘後,拿起地上的书包背在身上,跨上停在旁边的脚踏车,开始全力冲刺前往poris。

自从吴元青变成常客後,陈圣砚经常将班表排在下午,这样就可以在店里迎接他的到来。当然这个明显的意图整间店的员工都心知肚明。

但今天到了平常应该出现的时间,却没看见吴元青的踪影。陈圣砚频频回头盯着在自己身後墙上的时钟。

「你怎麽一直在看时钟阿?」

陈圣砚被突然出声的副店长刘丰丞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一下。

「喔,没有啊。」

「欸我听说了,吴先生终於给你电话啦?」

陈圣砚心里啧了一声,心想之後要好好拷问当天上班的人,看是谁告诉副店长。

「哪有什麽终於啊。」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低头点着钞票。

「他都来这麽多次了,现在才给你他的联络方式耶,要是我才不会等这麽久呢。不过这满符合吴先生的形象就是了。」副店长在旁边自己幻想起来,明明就是个快四十岁的大叔,却像个少nv一样。

「丞哥是不管别人怎麽想都马上给电话吗?」

「当然啊,年轻时的我可是不会错过任何机会的!我老婆也是当时我穷追不舍才和我交往的,当时啊我每天都……」

「我点完了!我去煮咖啡了!」陈圣砚想要制止这个中年男人继续说他的罗曼史,故意喊的很大声。

「啧,你这小子真的是越长大越不可ai,会吓到客人啊!」

陈圣砚将双手洗乾净,清洗冲咖啡要用的细口壶,然後从柜子里拿出咖啡se的陶瓷滤杯以及滤纸,准备手冲咖啡。

店里最近越来越多客人要点手冲咖啡,一开始只是副店长怂恿熟客喝喝看陈圣砚冲的,殊不知客人反应都满好的,因此变成了隐藏菜单,每天只为熟客制作。

陈圣砚专注地将热水注入装了咖啡粉的滤杯,阵阵浓郁的咖啡香弥漫整间店,让店里的咖啡ai好者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时门口传来「当啷」一声,吴元青终於出现在店门口。陈圣砚瞄了一眼,他今天穿的是铁灰se配上浅灰直条纹的西装。

「你好。」吴元青向副店长打招呼。

「你好啊,今天一样吗?」

吴元青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的菜单,眼角望向一旁的陈圣砚,觉得他今天没什麽反应很奇怪。

「嗯,一样的,谢谢。」说完吴元青就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