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凤凰头顶的火焰烧得极旺,简直要在夜间升起第二轮太阳。

红线:“……你也生气了?”

“孤才不跟姜应一般见识。”凤凰的语句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红线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连带着脑子都转地快了些,他灵光一闪,忙道:“对啦,本将之前还听说,沈仙君有个十分喜欢的穿黑衣服的人呢!”

“看这个情况,应该就是姜阁主了。”

凤凰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姜应和沈扶玉有过道侣关系,嗤笑一声:“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一点也不可靠。沈扶玉当时是因为被那些追求者花样百出的示爱烦得不行,才和姜应传出那种流言的!”

就姜应那种巧言令色的人,也配得上他弟弟?!

危楼原本憋在胸口的气终于缓了些,他道:“就是,本相看你才是写话本写疯了。”

“哎你俩,”红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黑衣人是沈仙君六岁那年出现的,那你们说,沈仙君六岁那年的黑衣人还有谁?”

“依本将看,沈仙君满村被屠时才六岁,肯定怕死了,按妖主殿下所言,姜阁主又十分疼惜沈仙君,肯定没少安抚沈仙君。这一来一往的,情愫渐生,日久生情,多么合理的事情!”

红线说话间情绪饱满,吐字清晰,神采飞扬,除却危楼和凤凰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雪烟等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温沨予悄声道:“但是……师兄也不见得就喜欢二师兄嘛。师兄说过了,同门弟子中最喜欢我。”

“你脸大,”池程余毫不客气地开口骂道,“你哪里值得师兄喜欢啦?还“最喜欢”,恬不知耻,师兄最喜欢的分明是我!”

“本将之前见你们你们还在争小剑仙喜欢谁,怎么姜阁主一出来争的就是‘最喜欢’了?本将说姜阁主很危险你们还不承认。”红线难得有条有理道,表情还有些得意。

他话说完,便无人再开口。

他一愣,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干嘛。”

危楼的手握得咯咯作响,凤凰的火已经让挨他最近的云锦书满头大汗。明显是忍他忍很久了。

红线:“……”

他在心里权衡了一番,瞬间做出来决定,赔笑道:“嗐,本将说得也不一定准嘛。那什么……有话好好说!”

……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夜。

姜应回到屋里,坐在桌前,应月从储物手链中钻了出来,在桌子上不安分地扭动着,又焦躁不安地把自己折成一个王冠的形状。它都很久没有见过公主啦,快去找公主!快去找公主!

姜应没理它。

须臾,屋里红色的火光一闪,姜应勾了勾唇,虽然没回头,但还是猜到了来人是谁:“凤凰。”

凤凰站在门口,冷声道:“孤有事要问你。”

姜应把应月收回去,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淡定回过身去:“你想问什么?”

“沈扶玉,当年为何执意封剑?”

少年游·七

姜应看着凤凰,眼珠微转,过往之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年吵的那一架到底是在心里留了伤,以至于旁人问起来还是会发疼。

“我不说,你今日是不肯罢休的吧。”姜应还是挺熟悉的凤凰的。

凤凰没说话,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好罢,”姜应笑了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他看向窗外,“那我告诉你。”

“当时我跟沈扶玉出一个任务,那是个成了精的山魈,很聪明,杀了那个村子好多人,”姜应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为了快速引它出来,我们逮了一只山羊。结果出手不及时,山羊死了。”

那只山羊是一个一户人间喂养的,那户人家的小孩常常给它割草吃,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山羊死后,躲在一旁哭时被沈扶玉遇见了。

沈扶玉见他面熟,便问:“发生什么事情啦?”

小孩哭得几乎要断气,说不出完整的话,沈扶玉瞧见他旁边的那块木板,写着“辛辛之墓”,以为是他亲人去世了,便蹲下身安抚他:“是在为辛辛哭吗?”

小孩听见这个名字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我养了好久呢……但是你们杀了它。”

听见这句话,沈扶玉终于想起来这个面熟的小孩是谁了。孩童的哭泣声如同钟声在耳边震响,沈扶玉缓缓站起了身。

沈扶玉看着辛辛的那块木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喃喃道:“对不起……”

听到这,凤凰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想说沈扶玉为了一只山羊封剑,是吗?”

姜应摇了摇头,道:“不是。但是这只山羊的死不知为何刺激了他,回派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清霄派的禁地。”

“那里关押着,当年屠杀沈家庄的魔修。”

凤凰心头一跳,拧了拧眉:“那魔修不是死了?”

“没有,”姜应道,“这个魔修不知为何杀不死,清霄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