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试试糯米糕吧,真的很好吃。”

宁钦禾的声音在梦里响起。

徐云书记得那个口感,细腻松软,慢嚼几下,还很有韧劲。

但此时,他感觉那一小块红枣糯米糕变得极大,沉沉地压在他身上。

他快喘不上来气。

不,是两块。

左右各一,没了四四方方的棱角,似乎被揉成了圆润的样式,像蜜桃,像水滴,沉甸甸坠下,挤着他的胸膛。

年轻男人的身体像块木头般硬实,以至弹软的糕体变了形状。

徐云书微微发汗,他想许是因为热气腾腾的米糕。可他仔细辨别了下,那米糕分明是凉的,热的是他的身体。

徐云书有些困惑,在睡梦中紧皱起眉头。

还未来得及思索出结果,蓦地,甜到腻人的小枣蹭过他的肌肤,带起一阵痒。

这种奇异的触感令他战栗。

很陌生,他却并不排斥。

腕部愈发沉重,双腿亦被钳制,徐云书整个人仿若坠入一滩软泥地,四周皆密不透风,连呼吸都极尽困难。

他艰难地喘着气,身体本能地,因为这份柔软而深陷愉悦。

那种从未有过的轻盈触感,使他浑身发麻,他脸颊红起,闷闷发出一声气音。

极低,又带点沙哑。

不受控。

哪里都不受控。

这份突来的愉悦,令他非常不安,仿佛在挑衅他坚守多年的道义。

徐云书挣了挣,多次未果。

他咬牙,猛捏紧拳,用尽了全身力气。

终于,睁开了眼。

夜,静悄悄的。

浓浓黑暗笼罩着房间,仅有一束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

徐云书满头大汗,先望见的是天花板。低头,和去而复返的女鬼对上了眼神。

他知道她会回来,但没想过是现在,更没想过,是这种方式。

子夜已过,在这时,阴与阳的界线变得模糊,即便是普通人也有可能触摸到阴间生物。

鬼魂喜暗,形单影只,总想找人陪伴。偶尔路过哪户人家,进去摸摸腿,逗逗睡觉的人都是他们爱干的事情。阳间人把这种事称作鬼压床。

徐云书常在阴阳两界游走,体质特殊,一过子夜,他几乎能像触摸普通人一样摸到鬼魂。

因此,他能完全体会到女鬼压在身上的实体感。

鬼的体温偏低,可大概是被他捂热了,贴上他的时候,倒没有很凉。

徐云书试图动作,来自阴间的鬼力将他身体缚住,只剩脖子尚且能动。

“你想干嘛?”他低问。

女鬼不答。

他视线下移,看向女鬼。

那女鬼右手托着腮,胳膊肘撑在他身体上,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

女鬼穿的吊带裙,领口不高,富带弹力。趴着时,胸口薄薄的布料便被那两团浑圆压下。

徐云书目力佳,夜视能力也不错,他的角度正好看见两座盈盈的雪峰,形状美好,因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几乎快从包裹的黑色布料中坠出。

清正守礼的道士哪里见过这种画面。

他当即转过头,鬓角出了层薄汗,默念着静心诀。

视野中,一束银色的月光泻在地面上,像铺了一层冬霜。可徐云书觉得,刚刚那一眼,竟比月色还要白皙。

这个想法冒出,他被吓了一跳,血液腾地涌上脸颊,烧得全身滚烫。

太羞愧,太失礼。

“喂,小道士,我重新想了一下……”

女鬼出声,说到一半又停住,欣赏起徐云书的窘状,她只觉好笑、好玩。

女鬼不是个黑白不分的,相反,因为当鬼的时间里见过太多背信弃义的男人,她很容易能辨出一个人的真伪。

小道士虽害她没能报复成功,但她感觉得到他没有恶意,只是立场相对,职责所在。

于是女鬼便想,既然他这么善良有责任感,那就小小委屈下他好了。

女鬼曲起膝盖,顶在道士两腿中间,借力向上爬了一步。

期间不免蹭到徐云书的睡裤,他屏着呼吸不敢喘气,身体紧绷。

徐云书也曾被其他鬼压过,但都没有像她这么肆无忌惮。又或是她身材实在太好,才显得她的行为过分至极。

女鬼爬到了和徐云书面对着面的位置,她攀着他的肩膀,垂头在他脖颈中间细嗅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纯阳之气,还是个至少两年没泻过身的处男。

有趣有趣。

而且小道士的气息,是香的。

和那个臭男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女鬼凑近,盯着小道士隐忍的神色,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接上一句话:“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难以抵御的酥痒,似原野上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悠悠飘落至他的脸庞。徐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