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怀胎十月将你生下。」

徐靖安倒是偏要和她作对,道:「你也知道她只怀胎十月,从没照顾过我。」

「靖安!」陈峥又道,可她看徐靖安一脸愤懑依旧不掩苍白病容,心上一软,叹道:「好了,别提她了。你今天想做些什麽?」

徐靖安对她仍没有好口气,冷笑道:「我能做些什麽?不过就是躺在这床上等si。」

陈峥对他一向温声细语,宠他让他,不曾真正朝他发脾气。可现下听他这麽一说,一gu莫名气就冒了上来,斥道:「徐靖安!有你这麽说话的?你这话让你大哥听见,他得有多伤心!」

徐靖安被她这一斥,非但不听,反倒冷下脸,道:「哦,你还担心我大哥?你这弟媳管得还真宽!」

陈峥闻言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徐靖安。她抖着唇,张了张嘴,最後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只抿起唇,偏过头去。

徐靖安没料到陈峥会如此反应,平素无论他怎麽冷嘲热讽,她都笑嘻嘻地受着,一点都没往心里去,现下这般神se黯然他还是头一次见。

徐靖安心中慌张,面上却仍旧板着脸。他只会说话刺人,不曾安慰过谁,左思右想了许久,正要拉住

陈峥的袖子喊她,她却先一步站起身,脸仍然偏向一侧,不愿看他。

「你大哥回来了,我去帮把手。」陈峥道。

徐靖安这才听见外头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没吭声,只收回手,看着陈峥走出房间。

徐靖平刚走进院子,陈峥就迎了上去。她神se如常,面上带笑,提过篮子,往里头瞅了眼,道:「还是你会挑j蛋,又大又圆。」

徐靖平看着她,道:「你怎麽了?」

陈峥不明所以,问道:「什麽怎麽了?」

「你的眼睛??」徐靖平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有些红。」

陈峥赶紧低下头,眼睛定在篮中的j蛋上,道:「没什麽,刚刚起风,眼睛进了沙子。」

徐靖平盯着她,过了片刻,才道:「村里时常起风,你要注意些。」

陈峥应了声,又扬起脸,笑道:「对了,昨天那只公j还在不在?」

她话声刚落,那公j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牠羽毛丰厚,身形jg壮,毛se光亮,连j冠都红得鲜yan。

「你问这公j做什麽?」徐靖平问。

「炖j汤啊!长得这麽漂亮,味道一定不错。」陈峥说着就要去捉j。

怎料那j突然步子一顿,转了个方向,一边「咕咕」直叫一边往j舍跑去,让陈峥扑了个空。

徐靖平在一旁看了,忍俊不住,笑出声,道:「好了,阿峥,别捉牠了,是时候该准备午膳了。」

陈峥站直了身子,依旧看着j舍的方向。她撇撇嘴,道:「下次一定要逮到你。」

徐靖平闻言又是一笑。他笑意淡淡,微眯起眼,眼尾几抹淡纹,使得一张脸愈发清俊柔和。

陈峥看着他,忽觉颊上有热意,连忙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算起j蛋来。

午膳的菜se十分清淡,清粥小菜,加上一盘炒j蛋。菜是徐靖平炒的,粥则是陈峥在院子里头生火,

用一口小锅慢慢熬。

她蹲着身子,边熬粥边支着头,竟打起盹来。她昨夜离了徐靖安的屋子後,蹑手蹑脚地想去寻空房,却见一间房房门半阖,隐隐火光自里头透了出来。她往里头瞧了眼,便见一盏烛灯烧了大半,徐靖平趴在案上,一本翻开的书卷落在脚边,已然沈睡。

她见状,就想离开,却突地前止住脚步。她轻轻推开门,拿起一旁床榻上的薄被,披在徐靖平肩上,瞧了一眼他的睡颜,面上一红,才默默退出房间。

她没再去找空房,反到厅堂,随意坐在一张木椅上。时值初夏,外头虫鸣隐约,时响时静。门外月se如洗,连带也映着堂中布置,陈峥方才拜堂时无暇细看,这下才瞧见门上贴着双喜剪纸,还摆了对红烛。烛光已灭,蜡泪点点,弄得桌上斑驳一片。陈峥睡意全无,伸手去抠那乾了的蜡痕,把所有痕迹都消去了,才罢手。

她撑着下巴,藉着月光去瞅那大红se的剪纸。这囍字剪得又方又正,十分漂亮。她盯着那剪纸一阵,忽然直起身子。方才匆匆忙忙地拜堂进洞房,她一点儿实感都没有,现下静下来,才有已为人妇的自觉。

可说是为人妇,她和徐靖安认识多年,情若姊弟,丝毫没有任何男nv之情,想必相处起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低下头,看自己指节粗大,粗糙宽厚的手掌。

她不曾想过自己会嫁人,早已有了孤独一生的觉悟,这回因着冲喜的名头,倒也能嚐到一次拜堂的滋味。

她抹了抹鼻子,笑了起来。

陈峥猛地睁开眼。一gu刺鼻焦味呛得她咳嗽连连,她连忙要站起身,脚上却一麻,险些栽进烧焦了的热粥里。

所幸有人一把拉住她。她抬眸一看,徐靖平正一脸无奈地回视她。她十分熟悉这神情,过去每当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