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方宬带上耳机,如同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安全屋中,门外是急促的敲门声,自己难受地像被人掐着脖子,缺氧似的喘不过气,也许没有人知道在学校风光的方神也会为如此狼狈不堪。

“你要和别的男人睡就自己到宾馆去!”方宬朝着门口大喊,不耐烦地将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选择与世界隔绝。

门口的女人留着个波浪卷,小的不太合身的露脐装却紧勒出她依旧风姿绰约的身材,凹陷的腰上搭着宽大的手,依偎在身旁男人的怀里。

“方宬,妈妈也有自己新的人生,你忍心看我守活寡吗?”

“刘梅我告诉你,我爸跟你这种人结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房子本就不是你买的,你带着你的情人给我滚多远有多远。”

“嘿,臭小子,没有我哪来的你?”刘梅的口红本就没有涂匀,在酒吧与面前男人欢愉之时也糊了一嘴,在她脱口大骂下显得血盆大口,有些瘆人。

男人将刘梅搂地更紧:“你不是叫daisy吗?亲爱的。”

“你不用管那小子,我就是daisy。”刘梅顺势将双手环住男人的后颈,娇嗔地说道:“那我们就去宾馆吧。”

刘梅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有人在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看样子是个小帅哥,趁男人不注意抛了个媚眼,暗送秋波。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吴檞马上拿起手中的垃圾袋向楼下奔去。

“真是一位羞涩的小帅哥。”刘梅双指夹起只烟放在嘴边,男人却没有识趣地给他打火,而是拿起打火机在手上把玩。

“我以前也没见你夸过我帅,怎么随便看到一个人就叫小帅哥。”男人故意将打火机高举过头顶,刘梅怎么蹦跶也够不着。

“你不就是吃醋了吗?”

“是啊,怎么了?”

两个人又在门口嬉戏打闹一会,大门突然“嘭”地一下被甩开,方宬握紧拳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但却在努力地忍住不出拳头:“你们俩再站在门口一刻我就报警说扰民。”

刘梅笑呵呵地说道:“哎呀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不会打扰我儿子学习,考一所985学校好好报答你妈妈。”说着就带着男人下了楼。

方宬平时一副拽样从早乐呵到晚,燃起怒火格外得可怕,恰巧被刚倒完垃圾的吴檞撞到,吓得吴檞又连退两步,结果踩到随地乱放的易拉罐,扭到脚又滚下几步楼梯。

看到吴檞狼狈的样子,方宬也高兴了一番,心中的怒火也瞬间熄灭,这是拿了什么言情女主的剧本吗?没有意外却要制造意外和男主相遇。

见吴檞倔强地站了起来,方宬决心看他表演,吴檞抬起一只脚向前蹦了两步,扶着把手,单只脚准备一个一个跳上楼梯,却被方宬一手将吴檞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将吴檞托起。

吴檞被这一顿操作弄得头晕目眩,本就是燥热的夏天,两个人隔着单薄的衣料,肌肤相贴,只有衣服间清脆的摩擦声,吴檞连呼吸都屏住了。

“老师,你的钥匙在哪里?”

“在口袋里”吴檞双手都环住了方宬的脖子,动弹不得,只能让方宬拿钥匙。

方宬却不小心一下拍到吴檞的臀部,吴檞立刻有了条件凡事。过去一年多脑子里的存留记忆所剩无几,但是身体却很不争气地保留了肌肉记忆。

自己和前男友性爱时,痛的不行就喜欢扭动身躯,前男友总是一巴掌拍打他的屁股告诉他不要乱动。趴在方晟身上的吴檞半边身子都麻了,跟有微小的电流燎过脊背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拍打自己屁股的是一只陌生的手掌,他可以就要习惯性地叫出来。自己做数学研究四年,只交过一任男朋友,说是禁欲也不为过,但现在与高中生无意间的摩擦都起反应,干脆叫“进狱”算了。

待方宬进吴檞的屋子,将他扶到沙发上,吴檞却见到方晟一直盯着垃圾桶里的残骸,那是昨天晚上吴檞发泄欲望的用品,粉色的按摩棒被几张餐巾纸潦草地遮盖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初来乍到的他面对包租婆和学生挑衅的双重压力,只是想放松一下,因为早上的课赶的急没来得及收拾,没想到酿成大祸。

只见吴檞面红耳赤,微喘着气,口中干燥地只能滚动喉结,咽下口水。

“怎么你是?”方宬摸着腰上的余温,愕然地看着摊在沙发上的吴檞。

吴檞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天昏地暗,脸上红地滴血,从脖子到耳根都是红的。。

接着方晟又装模作样地捋着不存在地长髯:“登斯桥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吴檞这个大学毕业了的都记得这是《岳阳楼记》,他一个都要参加高考的人还会背混,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让方晟挨了一记。

蓦然间,一束水珠窜上无尽的夜幕,接着五彩缤纷的灯光照进,其他的喷口也涌出水来,立马形成五彩的喷泉。远处的鲲正绕着水柱升起,慢慢长出翅膀化为鹏鸟,乳白的月光洒下,给这只影像投射的鹏鸟镀上一层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