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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的仪态面对我更好。”
见状,姬若水当机立断用宽阔的袖子遮住阿四的身子和自己的脸面,把那些因为激动而喷溅的唾沫当下。他举起双手的同时冲阿四微微笑道:“四娘莫怕。”
阿四不害怕,她的内心升起一片对姬若水的钦佩,这是何等的忍耐功力,经历赵老翁多少次摧残才能做出这么顺畅的应对,简直称得上是唾面自干的忍心。
这种人不可能是简单人物,跑过来对他抒发同情心的阿四,才是需要被同情的池鱼。
姬若水滑稽的姿势维持了片刻,在宫人进来前,又优雅地放下手和赵老翁软语:“身为兄长,照顾妹妹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敬爱赵翁,更友爱妹妹,还请赵翁宽宥我的失礼。”
就在阿四扒着姬若水衣襟,以为赵老翁会再次开口指责时,他的怒火神奇般地被姬若水服软的话安抚下来了,好像他所想看见的只是姬若水任人揉搓的态度。
显而易见的是,姬若水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底线,赵老翁费尽力气也没能摸到脉门。
眼见赵老翁面色不虞,赶在他再次作死之前,阿四大声喊道:“孟妈妈!”她可不想再被喷口水,其他的也不行。
很快,赵老翁就被孟乳母和和气气地“请”出去了,姬若水还说了许多亲近话,大方地表示欢迎他下次再来。等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他才起身去沐浴更衣。
阿四跑跳着离开姬若水的怀抱,生怕沾到他外袍上的晦气,不忘问:“孟妈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四娘说的是赵公吗?”孟乳母俯身将阿四抱个满怀,带着她向外间走,将空间留给洒扫的宫人。
“就是他!”阿四坐在乳母臂弯,抬手摸门上束起的珠帘,口中不满,“阿兄为什么不赶走他?”
真是孩子话,孟乳母眉眼弯弯:“这就是公子的决定,公子觉得这样做好,自然就不会赶走赵公了。婚礼定在腊月初一,距今也没几天了,四娘以后大概是见不到他的。”
就连孟妈妈脾气这么温和的人,提到赵老翁口气都不好,看来他是真的很不讨喜。
“那好吧。”阿四气哼哼的,手上没控制力气,一不留神就拽断了串珠的细线。
圆润的珍珠四散滚落,咚咚咚砸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阿四手里握着两颗手指宽的珍珠,愣愣地看着一地捡珍珠的宫人。
串珍珠的绳是用的太久了吗?
孟乳母对此倒没什么反应,揉开阿四紧握的手,取走落单的珍珠以免被孩子误食。她对急匆匆赶来的承欢殿内官笑道:“对不住了,丹阳阁会送一匣珍珠来。”
内官连称不敢当:“珍珠哪里值当什么,没伤了公主就好。”
忙碌的承欢殿又添了一桩麻烦,阿四回过神后,忙不迭地拉着孟乳母告辞。
孟乳母被拉着往外走,摆摆手示意内官不必相送,她边笑边叹:“四娘的力气啊,在孩子堆里也能称王了。”
径直走到见不到承欢殿的地界,阿四两颊微红,不知是羞愧的,还是跑步带来的。一口气跑到了平日里没去过的僻静角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挪动了。
而孟乳母被迫弯腰跟着跑动,素来齐整的发髻松散、鬓角凌乱。无奈之下,她顾不得地上脏乱,跟着阿四面对面坐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突然笑出来。
阿四笑得东倒西歪,趴在孟乳母膝头慢慢平复。
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突然就尴尬的不得了,非得离开承欢殿才行。现在回想起来,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
“四娘今天要在这里坐多久?”孟乳母褪下外衫盖在阿四身上,免得她身子冷下来后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