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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人,是谢大学士代表谢家向皇帝表明的敬服态度。
谢家不会站在谢有容的一方,更不会因为谢有容受到的委屈而愤愤。她们和其他官吏一样,对皇帝的一切决定心悦诚服。一旦皇帝抛弃深宫中的谢有容,谢家也会放弃他。
太子与姬赤华对视苦笑,不去看谢大学士与谢有容之间的暗流涌动。
谢有容毕竟做了多年的公主驸马,即使这几年沉寂许多,在年轻孩子眼里依旧是个称职的长辈。
中庭的歌舞毕,宫伎如数退下,谢小郎的存在越发显眼。
厅中唯二还能吃得下的,就只剩下无辜又无知的小阿四和神经粗壮的姬宴平。姊妹俩又坐得近,彼此选好吃的换着吃,很是满足。
不消一会儿,甘露殿的内官捧着一盘酒入内,“此陛下所赐剑南烧春,贺郎君千秋。”
一盘十金杯,贵重不在名酒,而在金筐宝钿法制成的十二生肖纹金杯,精雕细琢,触手处纹路细腻,是难得的珍品。
谢有容起身谢过,微笑拿过一只金杯欲饮。
作为长姊,太子2不得不站起来作为表率,从内官手中接金杯祝寿:“唤双成,歌弄玉,舞绿华。一觞为饮千岁,江海吸流霞。3”满饮杯中酒。
谢有容同饮,放下金杯后说:“太子有心了,且坐吧。”,又对预备起身的姬赤华说:“二娘坐着吧,今日与我而言并非可以作乐的日子,我虽感怀于你们的心意,却不能安然接受。”
“希望在座诸位能够与我共饮一杯,了结今日的宴会。”语罢,令内官将酒分与众人。
众人举杯,孟夫人代阿四:“惟愿郎君千秋万岁。”
就在阿四混了个肚圆,以为宴会要结束时,谢大学士又行女子拜,问道:“今日是郎君生日,俗云‘生日可喜乐4’,且得陛下赐宴,郎君因何不乐?”
谢有容垂眸,伤怀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5。孤露之后,不宜以此日为欢会6。”
阿四听蒙了,一句话两个词听不懂。
但她知道这种时候孟妈妈不能说话,于是她拉隔壁姬宴平的袖子,悄声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姬宴平从牙缝里悄咪咪挤出几个字:“母父双亡,不办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