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正正系了一个结。

辛甘没机会拒绝,他占领主导地位。

她压根就不是他对手。

她说不过他。

“好了,先上车,我叫小十回来。”

程究走到一边打电话,顺便找垃圾桶丢烟蒂。

辛甘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走在烈日下的程究,他背影宽阔,长腿迈着,步伐稳健,外形条件极其出色,当然,也很吸引异性。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跟自己预期出了太大的偏差,他现在推翻之前答应她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被动。

小十和阿松里很快就回来了,阿松里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他不舍得吃,一回来就递给辛甘,说:“姐姐,给你的。”

辛甘很温柔摸阿松里的头发,说:“不用啦,你吃吧,姐姐不饿。”

阿松里就是想给辛甘吃的,小十忍不住夸阿松里真懂事,知道给姐姐吃。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赶路。

因为中午耽误了两个小时,所以到了阿松里亲戚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快十二点的事了。

他们沟通都是说的本地话,就辛甘听不懂,还好人家没注意到他,一直跟程究他们说话,辛甘看了一下阿松里亲戚家的环境,不太富裕的一个普通家庭,为了感谢他们送阿松里回来,他们特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

阿松里亲戚很热情,为了表示他们的感谢,极力留他们下来吃饭,就连阿松里也牵着辛甘的手,哀求她留下来。

辛甘的视线下意识扫到程究那边,他没看她,在和主人家说着什么。

她完全听不懂。

她忍不住跟阿松里说:“你以后到家了要好好听长辈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阿松里很信任也很喜欢她,一想到她要走,他就不舍得,不想让她走。

外面月亮很大,远处陷入幽黑中,看不清楚那幽黑深处是高山还是湖泊。

阿松里牵着辛甘走出来,站在月下,他问她:“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辛甘笑笑:“你希望我来看你吗?”

阿松里点头,一双跟月亮一样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她,天真又纯粹。

辛甘不忍欺骗他,却也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来,她都不确定以后是不是要移民的,她一直有这个打算,但因为和程究有婚事在身,她就怕家里不答应。

因为一旦和他领证结婚,她就不能随便出国,移民更是不能。

这也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至于程究,她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他,她打算移民的事。

辛甘垂眸,轻轻摸了摸他头发,说:“就算我不来看你,你也要过的开开心心的。”

他还小,却非常懂事,失去亲人的悲伤也是极力忍耐,没有表现出来,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哭。

阿松里还问她:“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嗯。”辛甘说。

“那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程究走出来,看到辛甘和阿松里站在不远处说话,她蹲着,阿松里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看到他们俩在拉钩,一大一小,影子被月光拉的斜长。

阿松里家里不富裕,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给他们休息一晚,告别阿松里一家人之后,程究和小十打算连夜回去,他们俩开夜车,辛甘在后座可以躺下休息,也就没那么难受。

夜车并不好开,辛甘大概是觉察到他们应该是有事,才会连夜赶回去。

辛甘心情并没有多好,她醒了,闭着眼睛,听着沉重的引擎声,还能闻到烟味,她睁开眼睛,看到正在开车的是程究,她腿都麻了,忍不住抻了下腿,发出了点动静,程究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我吵到你了?”他问。

“没,是我刚睡醒。”她声音也很小。

副驾的小十已经睡着了,轻轻打着鼾。

高原上的深夜,跟深蓝色又掺杂着浓郁的黑,像深海。

程究说:“介意我抽根烟吗?开夜车,要提神。”

“没事,你抽吧,不用管我。”

因为小十在睡觉,辛甘声音特别低,怕吵醒小十。

嚓地一声,火光燃了几秒,程究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好几口,精神了些,说:“晕不晕车?”

这话显然是在问她。

辛甘无声半刻,说:“还行。”

两个人的对话简单,一问一答的,她回答也冷淡,要不是他问,她也不说话。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辛甘兜里的手机发出关机的声音,彻底没电了。

程究听见了,说:“要不要充电?”

辛甘说:“好。”

她把手机和数据线递过去,程究接过来,帮她插上充电。

深夜,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小十轻轻的鼾声,还有车开动的声音,很闷也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