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繁杂庞大,人员又懒散。倒不是说国企都这样,而是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摸鱼,反倒是跟私企的做派不同。

私企嘛,人家做老板的,总归不会像国企那样松散,自然效益就好。

宋春梅:“大姐你看,这可是我这大兄弟他们家连夜炒出来的。您尽管看,绝对的好东西。”

“确实不错,你们家卖东西倒是不偷奸耍滑。行,过称吧,另外这花生瓜子儿,一斤花生一斤瓜子儿,都给我这样单独装,你们带塑料袋了吧?”

“带了带了。”

这个他们做买卖都考虑到了。

宋春梅眼看这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索性帮忙。

她也是个能唠嗑的,虽说有婆婆陈兰花在的时候话不多,但是这会儿倒是能唠上:“大娘,这厂子是您家的啊,您也太能耐了。”

老大娘:“我闺女开的,让我过来管后勤,我自家闺女的活儿,我可不能含糊。你瞅着,甭管咋样,这后勤我是给干的好好的,这不是要过年了,给大家也分点花生瓜子儿,要不是你们东西不错,我可不会选中你们。”

“那肯定的,这东西好不好,你这样的还不一眼就看出来?其实谁家赚钱也不容易,我们卖东西也不能坑人,不然人家白花了钱,是要戳我们脊梁骨的。”

老太太又瞅了宋春梅一眼,点点头,觉得这话中听。

她问:“这是你家的买卖?”

宋春梅:“不是,我是卖春联儿的,这是我家亲戚,我们一起卖东西。”

她指指宋栗,说:“这是我哥家孩子。”

又指了一下田朗:“这是我嫂子的弟弟,他俩是一起干的,我跟我男人主要还是卖春联。”

“春联?我看看,我家今年还没买呢。”

宋春梅:“您选,您选了我送您,不要钱,您买这么多花生瓜子,我们都是知道多少的。我们农家也不晓得咋感谢您,这给您多装了点花生瓜子儿,还觉得未必够。正好,您选,您喜欢的就挑几套。”

田朗笑了下,心说春梅嫂子行啊,这真是天生会来事儿。

果然这话说的老太太眉眼都是笑容,不管东西值不值钱,人家实话淳朴好听,她是高兴的,她说:“我看看。”

宋春梅:“我打开给您看,我家这个可比世面上大部分都好一些的,专门从省城进来的。咱不能说别人家就没有,但是去省城进货的总是不多。您看看。昨天还有个买啥九万里的,说是要贴在单位的门上,您看看,有喜欢的不?哦对,这财神可得拿一个,开厂子不能没有。您看我这也可是主动上门,那就是财神上门,多好的寓意。”

宋春梅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把从小到大攒的情商都用在最近卖东西上了,虽然说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坚持,坚持就是赚钱。宋春梅:“您看看。”

老太太笑容更大了,财神上门,这听着多喜庆。

“白给我不能拿,不过你这东西确实不错……”她盘算了一下,说:“你给我再挑三百套,一套要一副对联一副挂贴再加上六个福字儿。我们厂子最近忙得很,一直加班,大家都没工夫置办年货,这春联儿我就给他们定了。”

宋春梅眼睛一亮,还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儿。立刻说:“哎,好嘞。”

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本来就是来帮忙的,但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这可真是太好了。宋春梅:“成,我来,青松,你帮着小朗他们称花生瓜子儿,我点春联。”

“成。”

“哎,我看你们不像是城里的,你们是附近乡下的?”

宋春梅:“我们是岛上的,鱼石岛的,夏天养船来着,冬天也没事儿干,总是在家里闲着,人都要长毛了,我家还有孩子在县里读书呢。不挣钱总是心里发虚,所以趁着年底也出来做点小买卖。大姐,等春天冰化了开海了,等我家打到鱼给您送两条尝尝鲜。”

说起这个,老太太还真是挺有兴趣的,她说:“那敢情儿好,我就等着了,哎不是,你们现在真的一点也打不到鱼?”

宋春梅:“冻得结结实实,不行啊。”

“我听说有的地儿砸窟窿来着,哎,真的哈,如果你们能弄来新鲜的活鱼,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啊!”老太太家是开厂子的,这年底了要打点的也不少。

冰鲜的鱼是有的,咸鱼也是有的,但是哪里有活鱼体面呢?

现在市场上鱼不少,但是活蹦乱套的可没有,啥天气啊,买不到,根本买不到,但是正是因为买不到,如果有,那肯定是很体面的。她拉着宋春梅说:“你帮我打听打听,如果有我肯定给个好价钱。市面上的价钱,我再加个一成。”

这大过年了,什么东西都涨价,稀少的好东西更少了。就得抢啊。

宋春梅心动起来,不过她也知道,那海面冻得结实,下水根本没可能。她有点遗憾,但是也真心的说:“我是想卖的,但是咱这边的天气您是晓得的,真是够呛,这样,我在周围多转转,如果能有,我第一时间过来,不过您也别抱太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