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草席简单裹了裹——这是魏行勋的意思——微微颔首。

“舅母,您生的二哥虽然是个混蛋,但好歹也是舅舅的骨血,所以阿璃还是叫您一声舅母。”上前半步,取出准备的酒倒去她脚边:“阿璃已经知道了,要不是那该死的八字旺您那该死的野种,阿璃也不至于被哄骗数年。您为人母,不教其正道,反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自走窄路,如今这般,便是你应得的下场!”说罢,将酒壶狠狠掷去地上。

碎片四分五裂。

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朝大门而去。

门外,是她提前雇好的马车。

雾菱服侍她上了马车,自己还未上去,就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

“小姐!”她欣喜。

几日不见,舒青窈似乎有些疲惫,笑了笑,道:“我跟你们同去。”亦上了马车。

车内,雾菱满心满眼都是舒青窈。

但看她闭着眼睛,似是在小憩养神,只能生生忍了,没有开口问询。

白若璃也感觉到她很累,同样选择闭口不言。

而她实则并未小憩。

前几日送魏行勋上马车后,她抓住魏府暂时安宁的空当,去了一趟七星峰找南风。

如今,她满脑子都是南风的话。

棋子啊,棋子。

原来她感觉到的那股神秘的力量,不是错觉。

出现在她和他身边的天下人,竟都是魅君和南风刻意安排来推波助澜的棋子。

魅君在瓦解她和沈清越的亲近。

南风反其道而行之,促她和沈清越的亲近。

两相博弈,最终局,全在她和沈清越。

她是想和沈清越在一起的。

但这在一起,她不知道,被南风利用,是否是正确的。

且这一局如此之大,魅君背后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南风所图的,又真如他所言那样坦荡,只是为了打破不死诅咒,谋得一个彻底解脱?

她心乱如麻。

马车行至云州大牢。

裴言已经提前跟狱卒打了招呼,一见马车,两人立刻上前相迎。

“白小姐,这边请,这边。”其中一个点头哈腰。

白若璃颔首,回头看舒青窈和雾菱一眼,没说什么,随那狱卒而去。

舒青窈本就无心去探听,看出她的意思,便同雾菱站在一处,静默等候。

剩下的那个狱卒审时度势,拖了两条凳子出来。

“二位请坐。”

舒青窈敛裙而坐。

雾菱迟疑了一瞬,走到舒青窈身边:“小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