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有人惊得甚至都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凳子上跌倒了,譬如板凳青年。

“不可能!”唐飚脸色急速涨红,这不是羞的,而是怒的。

就在世家观众席上的唐沉族长都忍不住焦急地站了起来,冲明华宗师的方向道:“明华宗师,这其中是否是有什么误会啊!”

明华也没有多费口舌解释,她将一张纸直接递给后面的执事,示意执事用光禄笔刻在大屏上。

于是广场中央的公告大屏的便显示出了这样一行字。

十一号唐飚:疑似剽窃,存疑待定。

六十八号唐子凤:疑似剽窃,存疑待定。

天爷!这下子不止板凳青年一个人从板凳上跌落,广场上的炼器师们纷纷栽倒一片。

他们惊讶的不是疑似剽窃,从这两个相似的灵器拿出来后他们就知道这场炼器大赛已经陷入了剽窃风波。他们惊的是,这俩炼器师竟然都姓唐?

这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有人对着唐子凤这个名字沉思半天,然后一拍脑袋,恍然似的惊呼一声:这不是唐家曾经突然销声匿迹的那位小天才么?!

台上的唐飚只觉得事态朝他最无法面对的深渊滑去,哪怕是最叫他惊恐的噩梦也从未出现过这般叫他窒息的场景。

“你,你到底是谁!”

万众瞩目之下,唐子凤伸出手,缓缓揭下身上罩着的黑袍,这白与黑的对比,仿佛无形中也扼住了众人的心脏。

黑袍下,是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他五官线条清晰明朗,却并不锋利,从眉眼,到鼻峰,从唇珠,到鬓角,线条与线条之间,富有韵味地留白,合理地形成一个闭环,如同一柄藏锋内蕴的器。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端方、规整。这是个极讨炼器师喜欢的长相,仿佛他就是一位天生的炼器师。

就连明华宗师见了他,面色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下意识点头。

唐子凤朝众位宗师和署长行礼,之后郑重介绍道:

“小子姓唐,名子凤,曾是西岭唐氏四代嫡系子弟,后被逐出家门,现任南岭秦氏客卿长老。”

天!竟真的是唐氏子弟,还是个嫡系,被赶出了家门。又看他重回西岭之后竟然选择在这样的炼器大赛上炼制和唐飚一样的灵器,这其中隐情……

众人只觉一出世家狗血大戏徐徐在他们面前展开,瞧着还是要当场上演的模样,心跳得快要飞出来。

好赤鸡!

明华宗师点头:“你和唐飚的炼器作品有根源性的相似,难以用巧合来形容。我和其他宗师不能对这样创作存疑的作品评分。你二人现在便当着众世家,众西岭百姓的面,解释一下灵器构思来源以及作用原理。以证自清。”

以证自清。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四年前,唐子凤曾跪在宗族祠堂跟前,当着众族老的面自证清白。后来他被逐出了家门。

四年之后,唐子凤要在这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当着众世家、众西岭百姓的面,再证一次清白。

这四年的光阴蹉跎,心酸苦楚,折现到台上,只有这一个转身。唐子凤心中一片清明,点漆一样的眸子缓缓转向一个人。

唐飚,接下来的狂风骤雨,你可准备好了?

大赛结束,肥羊号养成

唐飚被这寒冰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这小孽畜竟然还敢回来。不仅回来,还敢来参加炼器大赛,公然挑衅他。

唐飚浑身僵硬, 他不是吓得, 是大脑因为过度震惊反应不过来。并且,他其实已经下意识知道, 今日的形势,是大大的危急!

若在家族,他有无数个办法能让小孽畜死得不明不白, 可现在,当着四位炼器宗师和署长的面儿,他能做些什么?而且明华宗师说了,要解释思路来源和作用原理。这就是要他们堂堂正正用炼器技巧较量的意思。

他用小孽畜十六岁的作品就获得了这么大的名气, 如今四年过去, 谁知道小孽畜会成长到什么地步……比炼器技巧?

唐飚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竟然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唐子凤看着唐飚神色巨变, 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敌人竟如此脆弱。一切还未开始,他就已经如此惊惧不安。

脑中忽然想起在大赛开始之前秦如清对他说的话。她说他脑子笨,不会转弯, 这种虐渣打脸的技巧, 还需她来细细教他。

她振奋地说:“唐子凤,你千万不要把唐飚看得太厉害了!我跟你说,他完全就是个纸老虎, 成不了大气候的。你瞧瞧咱们来到西岭他的名气传成什么样了,多少炼器宗师都没他这么出名, 这要是没人刻意推动,我可不信。这说明什么, 他非常在意这个!他的内心非常匮乏,需要这些虚假的赞誉来填充!”

说着她哈哈一笑,用一种看戏的眼神极为兴奋地说:“一个大笨比,给自己扯了个天才的人设,我跟你说,他有多享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