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那我还要喝排骨玉米汤,吃煎豆腐……”

谈凯一面笑着听对方讲,一面取下别在耳后的那根烟,张口叼住,低头去掏打火机时突然动作一滞,又重新将香烟夹回左耳后。

“怎么了?”

“没事,”他挠挠下巴,“准备戒了。”

俞欢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与交谈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拍门声,其间夹杂着中年nv人的高声呼喊:“俞欢!俞欢!开门!”

她慌忙从洗衣机上跳下来,跑去推开门,邹母正蹙着眉立在外头:“g什么去了喊半天不开门?”

说着便跨了进来,也不看俞欢递过去的拖鞋,自己嘟嘟囔囔地从鞋柜里翻找出一双男式凉拖。邹明提着j蛋跟在她后面,抻长脖子往yan台望去,瞧见谈凯提着工具箱往门口走来。

“修好啦?”

“嗯,”男人冷淡地应一声,“再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后半句话却是对着俞欢说的。

“还杵在门口g嘛呢?快来把j蛋收进冰箱里!”邹母在厨房唤道。

邹明连连应声:“来了来了。”

俞欢却站着未动。看着丈夫进了厨房,她回头悄悄去g谈凯左手的小拇指。他咧嘴一笑,反手轻挠了一下nv人的手心,便转身慢步离开。

谈凯回到店里时,隔壁小陈正费力地拉下自己小饭馆的卷闸门,用脚踩上一踩,再弓腰加上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忙完啦?”

“是啊,还是没什么生意,”小陈嘴里衔着根牙签,“对了凯哥,今天下午拆迁办的人又来了。”

谈凯沉默不语。

“对面的老刘和他们签合同了,听说会给……”

“小陈。”

“啊?”

“这店,我不打算守了。”

他回过身,招牌上“凯诚家电维修”几个字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店里未开灯,也是黑洞洞的,把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都装在里面。

和往年b,今年的秋似乎来得格外早。

俞欢站在洗碗池边,0露在裙子外的两条小腿不时交错摩擦着,想要驱赶从空气里缠过来的冷。龙头里淌出的水不再是温的,打在她手背上,再落到盆勺碗筷中,两滴洗洁jg变作快活的泡沫浮上来。

方才收拾剩菜时,有汤汁溅到了她右腕上,这会儿已经g在了皮肤上,像一块不大不小的浅褐se的斑。

邹母吃过晚饭后没急着走,还坐在客厅里同邹明说话:“……哪有夫妻不争嘴的,但老把离婚挂嘴边就不好了,就以前我们隔壁那两口人,每次吵架都喊离婚,结果真离了,现在nv方带着个小拖油瓶,改嫁都没人要啦。”

邹明不知怎的,也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感起兴趣来,连连点头附和着母亲。

“年轻人嘛,气x大,做事呢也不考虑后果,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讲到这,邹母突然抬高声音:“俞欢,妈说得没错吧?”

俞欢手一滑,差点没握住一个光溜溜的瓷盘。她从厨房望出去,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一道极深的法令纹像半个括弧,把下垂的嘴角拢在里面。

邹母并不等她回话,继续说道:“你也多t谅t谅邹明,他工作压力大,你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别动不动就使小x子,伤了两个人的感情。”

这些话源源钻进俞欢左耳,再原样从右耳出来,没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委屈也无,怒意也无。她没张嘴辩解,因为知道对方只需要一个沉默的受训者。

好在这时候围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长舒一口气,冲客厅喊:“妈,我接个电话!”而后一把拉上了玻璃隔断门。

电话那头是小姨:“俞欢呀,吃过晚饭了吗?”

“刚吃完呢,还在收拾。”

“我想问你个事,就……”小姨顿了顿,放慢了语速,有些小心翼翼地,“听说邹明准备投资个大项目?”

俞欢下意识朝外面望去,邹母起了身,看样子准备走,邹明正笑嘻嘻地同她说着话。

“什么项目?”她满是疑惑。

小姨说不知道,“今天上午他打电话过来,找我借50万呢。”

“您别借给他!”俞欢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我刚和他谈过了,这项目风险太大,他不打算投了。”

“没答应借呐,我哪来那么大笔现钱,就是问问你情况。”

她这才放下心来,聊了几句其他才挂断。谁知下一个电话又马上拨了进来,是俞母的声音——“你和邹明吵架了?还闹离婚?”

“妈……”

“你当婚姻是儿戏?是不是要气si我和你爸?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我们养你这么大……”

电话里的母亲有诉不尽的苦,训不完的话。俞欢轻轻将手机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洗净油腻腻的手,再拿起手机时,对方已经挂了。

她走出厨房,邹明一个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