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还虚着音量太小,都被她的哭声盖住,只能将手伸到床边,拍了拍床头柜。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我要静养啊姑nn,心疼我两秒吧。”

她噘着嘴忍住哭声,眼泪还在噼里啪啦掉。

“过来喂我两口,我饿了。”

乔一钰用衣袖抹掉眼泪,起身重新坐回椅子里,ch0uch0u搭搭地端着汤碗,一边给他吹汤一边掉眼泪。

“烫、烫……”

汤匙停在他嘴边,乔一钰委屈,喝了半勺给他看:“不烫了。”

再喂过去,陈最默不作声喝了。

后面的还那样,非得她喝一半后确定没问题,他才肯张嘴。

“还哭,汤都够咸了,还往里加盐。”

乔一钰憋得慌,除此之外,还有昨晚听到他出事就积压的一些不知名的情绪作祟,没心情说话。

陈最抬起缠着纱布的手,指尖蹭了下她还在淌泪的眼角:“别哭了,我是为了让她坐牢,不然她怎么可能碰到我。”

乔一钰怔住。

他g着手指玩她耳边的头发:“如果我昨晚是以失血x休克的状态被送进来,她就可以喜提十年礼包了。可惜,急救来得太快,她现在大概只能判三年了。”

乔一钰这次思绪停滞了许久,才从大脑过载的震惊中回神,一点点捋清他话里的意思。

身上的毛孔和头皮全都炸开!

眼泪积蓄在眼眶内,堆成一团,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她浑身发冷,声音也在颤抖:“你疯了!你疯了吗!你疯了吗陈最!”

他把自己都算进去了!

为了报复那三团垃圾,他算计成年人,利用陈卓,最后,连他自己也没放过!

乔一钰紧抓着被子濒临暴走,她真想现在就扇他两巴掌!把汤扣他头上!再踹他几脚!

陈最平静无b地竖起一根食指,贴到她唇边,小声道:“嘘。”

她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

陈最厚颜无耻地继续伸,纱布略微粗砺的纹路摩擦触碰到她的脸:“还怕吗?”

他是如此的清醒,以致于再离谱癫狂的行径,都像是深思熟虑后的抉择。

如同一个外星系入侵到人类星球,能随时控制自己何时学着做人、何时发疯、疯到什么程度又何时停止继续装回人的神经病。

此时,这个神经病在试图模仿人类的无害和温柔。

“不怕了,好不好?”

“生日快乐,我的小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