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禁止的事,自然做得。”陆恒绕到屏风后头,拉开衣柜,翻找家常衣裳。

他和江宝嫦日日都在一处,为图方便,衣裳也挂在一起。

不同的地方在于,江宝嫦的衣裙花se繁多,做工jg美,单夏装就有几十套,他的衣裳却以沉稳舒适为主,常穿的只有五六套,安静地贴在衣柜的角落里。

江宝嫦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衣料摩擦声,给南星和月见又加了一重好处:“大掌柜的月银b掌柜多三成,还可以参加年底的分红。南星这边的新铺子前两年不论盈亏,我都会给你额外的补贴。”

陆恒换好衣裳出来,道:“你们不用担心有人闹事,我明天跟皇城司的兄弟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多看顾着些。”

南星和月见明显心动起来,低声商量了几句,鼓起勇气,齐声答道:“多谢小姐和姑爷信任,奴婢们愿尽力一试。”

陆恒打发了她们,把门关上,拿走江宝嫦手里的账册,问:“为什么忽然想起开书肆和粮店?”

江宝嫦也觉得眼睛酸痛,便伸了个懒腰,往身后垫了个软枕,斜靠在陆恒常睡的矮榻上,道:“行策弟弟进了翰林院,跟他打听打听读书人的喜好,再请他向同僚们推荐咱们家的书肆,他应当不会推辞。除此之外,我还打算从那些家道中落的文人手中收一些珍本孤本,往后无论是送礼,还是自己收藏,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陆恒不大喜欢江宝嫦提起崔行策,却找不到由头阻止,只能岔开话题:“那粮店呢?”

他也跟着歪在矮榻上,抬手绕到她身后,想抱又不敢造次,手指微微蜷缩。

“粮店是因为……”江宝嫦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辽东那边先是天寒地冻,今年又赶上大旱,颗粒无收,连带着咱们这边人心惶惶,粮价一日b一日高。我准备派人到老家多收几船稻米,运到这边来卖,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留着应急。”

陆恒跟着叹气:“我今日拜会方老先生的时候,也聊起这件事——他说他这几个月四处奔走,拉着丞相和户部的几个大臣商量了不下十来回,他们总说国库空虚,拿不出赈灾银,互相推诿,吵闹不休,更麻烦的是陛下并不把灾情当回事,只说等今年的赋税收上来,自然迎刃而解。”

二人同时沉默下来,脑海里盘旋着同一个问题——

北边的灾民等得起吗?

陆恒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只需顾好小家,没必要为国家大事烦心,便不肯继续聊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轻轻抚0着江宝嫦的发髻,提议道:“宝嫦,我明天晚上带你去二师兄家里吃顿便饭,好不好?”

江宝嫦配合地道:“好啊,你说过二嫂做得一手好菜,我早就想尝尝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陆恒的照拂下,几个师兄弟先后在汴京站稳脚跟——

大师兄时勇老成持重,忠厚本分,至今仍住在皇城司衙门里,每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子全都寄回老家,交给娘子保管;

二师兄林开诚也在皇城司当差,温存t贴,ai妻如命,早早地赁了个巴掌大的院子,把娘子程苑接到身边,从不参加外头的应酬,一散值就往家赶;

三师兄牧原心眼最活,爬得也快,如今在禁卫军中当值,和陆恒经常见面,在圣上跟前也有露脸的机会;

小师弟季云生x子跳脱,没什么定x,跟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在皇城司历练,今天到这边蹭顿饭,明天到那边蹭顿饭,倒也自得其乐。

h昏时分,江宝嫦看着丫鬟们把备好的礼物装进马车,也不带服侍的人,低头钻进车里,由陆恒带着往林开诚家赶去。

陆恒轻扯缰绳,将马车驾得又快又稳,跟江宝嫦提前打招呼:“宝嫦,二师兄家不大,只有一进院子,二嫂做的也都是粗茶淡饭,你要是吃不惯,千万担待些,等回来我再跟你赔罪。”

江宝嫦“噗嗤”一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陆恒把师兄弟们视为家人,又一日b一日在意江宝嫦,心里自然希望她们能够和睦相处,因此既紧张又期待。

马车刚拐进林开诚所住的巷子,季云生就跳着迎上来:“子隐师兄!四嫂!你们怎么才来?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时勇和牧原也跟着走近,一个笑得憨厚,一个礼数周到,异口同声地把他们往里让:“快进来,快进来。”

待到马车驶进院中,江宝嫦扶着陆恒的手臂下来,抬眼打量四周——

这个院落虽然不大,却打扫得十分g净,地上用清水冲洗过,青砖还带着淡淡的sh迹,院中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树下摆着桌椅,一盘盘se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正在散发热气。

这时,一个面容周正的年轻男人打起帘子,对端着炖汤的nv子道:“阿苑,小心烫手,算算时辰,子隐他们也该到了,我去地窖取两坛好酒。”

他转头看见陆恒和江宝嫦,笑道:“说曹c,曹c到。”

江宝嫦见那名nv子梳着妇人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