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封六宫的章程交给皇上,还省得她自己派人去乾清宫预约了呢。

等见到皇上,郝如月还想问一句昨天到底是谁被欺负了。

可不是谁跑到外面去哭,谁就有理。

郝如月摊手:“天下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然而荣嫔却不肯放过她,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昨天您是怎么把皇上气哭的,说出来听听呗。”

从来都是宫里的妃嫔被皇上气哭,前朝的大臣也有被皇上骂哭的,可有勇气又能力气哭皇上的,皇后绝对是头一个。

我不是,我没有,郝如月不答反问:“你们都知道了?”

三人齐齐点头,郝如月:“……谁告诉你们的?”

惠嫔神秘兮兮:“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反正都在说呢。”

好家伙,还都在说,郝如月无语望天。

上回她在乾清宫哄太子说不生嫡子,就被人告了黑状,被迫去吃鸿门宴。

这回要是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她把皇上给气哭了,还闹得人尽皆知,会不会找人把自己劈了?

不行,不能忙工作了,保命要紧。郝如月没心情再跟人掰扯她不是她没有,直接端茶送客,直奔乾清宫。

她得找皇上问个明白。

此时,康熙刚刚下了早朝,并没召见朝臣,而是坐在南书房守株待兔。

哪知道兔子是来了,可来的那一只却不是他想等的。

“皇上,萨满太太再不走,嫔妾怕是要先走了。”宜贵人哭得梨花带雨。

康熙掏出金怀表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对宜贵人说:“这事朕与皇后说过了,你且再等等。”

也怪他事先没说清楚,只对当值的太监说男的一律不见,结果就把宜贵人给放进来了。

他是皇上,不是庙里的菩萨,谁想见都能见。见他之前要先走“求见”这一步,“求了”还得“准了”,才能等他有时间的时候召见。

像宜贵人这样直挺挺的找过来,是非常失礼的,不懂规矩。

宜贵人小选进宫,自然学过宫规,知道见皇上之前先要求见。她也没指望一来就能见到,所以她这次是来走“求见”流程的,没成想一求居然就见到了皇上。

自己有些运气,也是合该皇后倒霉。

“皇上,嫔妾禀报皇后了,是皇后说让嫔妾来找皇上的。”皇后不管,宜贵人理直气壮。

瞥见窗外一抹明黄的身影,康熙越发不耐烦起来:“宫里有皇后,后宫的事归皇后管,不要什么事都来找朕。”

宜贵人都傻了,是她没说明白,还是皇上没听明白,于是朝前跪爬几步:“皇上,皇后娘娘不管嫔妾,嫔妾也是不得已啊!”

那抹明黄越走越近,是他要等的那只兔子来了,康熙耐心耗尽:“皇后不管,你就该好好反省自己,皇后为什么管别人,独独不管你。行了,退下吧。”

宜贵人哭死:别人不知道原因,皇上您还不知道吗?

定位都是皇上您给的呀!

恰在此时,外头通传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求见。康熙说了一声“进来”,便从书案后起身,迈步朝门口走。

宜贵人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是什么运气,正在皇上面前告状,皇后本尊就到了。

她从得宠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这枚棋子的用处便是招人恨,让皇后受宠显得不那么明显,反衬皇后的贤德,促使后宫上下一致对外,拥戴皇后“斩妖除魔”。

宜贵人姿容不输皇后,从小便是“女中诸葛”,也不是很愿意做这个妖那个魔。

她想过摆脱这个身份,成为真正的宠妃,奈何出身有限。再加上皇上心里眼里只有皇后一人,她想插脚都插不进去。

不得已,只能继续扮演人民公敌。

原本一切正常,她将这个火候拿捏得极好,足够招人烦,却又让人拿不到把柄。

除了反向助力皇后,她还经常去太皇太后身边刷脸,说一些关于皇后不痛不痒的坏话,哄了太皇太后开心,兢兢业业完成皇上交给她的另外一个任务。

——打探慈宁宫的虚实,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减少太皇太后给皇后的压力。

皇上也是个守信用的,给她宠爱,给她位份和尊荣,还答应日后给她一个孩子傍身。

如果没有萨满太太的入侵,宜贵人目前还挺知足的。

她也是快被逼疯了,不得已才求到皇后面前。

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样子,可她偏偏是“人民公敌”的人设,还要怎么招人讨厌怎么说。结果因树敌太多,被怼得七荤八素,皇后袖手旁边也不管她。

皇后不管,还有皇上,谁知皇上也不管了。

皇后这时候过来,肯定是听说了她在这里告状,特意跑来堵她的。

宜贵人瞬间心肠百转,她是皇上反向辅佐皇后的棋子,若是让皇后告了她的状,不就说明她这个棋子很失败吗?

想起从前那些失败的前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