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我可不敢随便处置。”千秋喝了口酒,把脸扭到一边,“再说了,我也不清楚那是她个人的态度,还是代表了社长的态度。”

“又耍x子。”葵斗摇摇头,眼睛里却有了笑意,“社长的态度,你不是最清楚吗?”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改我的名单?”千秋盯着他问,“所有参展作品,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初版方案的报告会上,你也没有提出异议啊。”

葵斗一怔:“我并没有做大改动,只是修了几个细节。”

“细节?你划掉了一个展区。”千秋不悦道。

“哦,那个‘青年潜力艺术家’的展区。因为只有件展品,另辟一区太浪费了。何况,这和光本关联不大,不如g脆撤掉,多出来的空间还能多做一个媒t休息区。”葵斗解释道,“改动理由,我都写在旁边……”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了,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也从轻松变得僵y。

“但你不在乎这些,对吧?”葵斗放下酒杯,眼神冷下来,“你在乎这个展区,是因为那个人的作品。”

那个人,竹泽凉星——葵斗甚至不愿意说他的名字。

千秋不置可否,一口一口啜着她的起泡酒。

“是为了他吗?”葵斗盯着她b问,“你是为了他,才设置了那个展区,是不是?”

“你让我说什么?”千秋避开他的目光,“你知道我不想对你撒谎。”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是山洪暴发前的短暂宁静。

“他现在在哪儿?”葵斗一只手攥成拳头,“躲在nv人背后,也能叫男人吗?”

“你冷静一下。”千秋皱眉道,“今天礼拜四,不是他上班的日子。”

葵斗提高了音量:“需要冷静的不是我。你是着了什么魔,被一个小孩迷得七荤八素;艺术展这样的大事,也能拿来假公济私吗?”

面对葵斗的怒火,千秋表现得异常平静:“我不是在假公济私。他真的很有才华。”

“才华?”葵斗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他的才华?你们在一起除了那种事,还做过别的什么?”

多数时候,葵斗就像杂志上写的,是个温柔的“春风贵公子”;但他失控的时刻,便会显出与他母亲如出一辙的刻薄,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千秋讨厌这样的葵斗,自卫一般地回敬道:“那种事有什么不好启齿吗?”

没等他再度爆发,她就接着说道:“那种事,哥哥不是最喜欢和我做的吗?”

“那种事,哥哥不是最喜欢和我做的吗?”

这一句诘问正中葵斗的six,险些击溃他的理智防线。

“你再说一遍。”他sisi盯着千秋,不知因为酒jg还是怒火,眼睛有些泛红。

“再说一百遍,也改变不了事实。”千秋毫不退缩,“你就是和我shang了。你现在住的那间公寓,床上、沙发上、地毯上、露台上、工作间的桌子上……哪里我们没做过呢?你不是很享受禁断的快感吗?骑在自己妹妹身上,你不是很兴奋吗?”

她的挑衅太过熟稔,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像是自然反应,没有半点计算的痕迹。

葵斗提醒自己,不要把她的每句话都当真;她会假装会撒谎,会像现在这样故意激怒他。

他盯了她足足一分钟,忽然笑了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看我。”

这一笑满是苦涩的自嘲,以及一种接近放弃的认命。

这一笑再也见不到白石夫人的影子,再没有那种让她害怕又厌恨的盛气凌人,余下的只有葵斗,温柔得让人伤感,让人毫无办法。

面对这样的葵斗,千秋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忽然忘记了伤害他的理由。

是啊,他让她想起他的妈妈,可那又怎么样呢?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千秋对此深有t会。

她捏着酒杯,颓然地向沙发后背靠去:“你不是说过,永远和我站在一边吗?这就不算数了吗?”

葵斗直视着她的脸,带着些许困惑,好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为什么她可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把他们有过的一切归类成一场突破禁忌的猎奇?

为什么她能把他的承诺变得那样轻佻,当成一件无往不利的工具,面不改se地要挟他?

而最让他困惑的是,为什么他不能拒绝?

葵斗拿过文件夹,从西装的内袋里取出一支钢笔,把之前打了叉的展区重新圈起来。

“你要的展区。”他说着,一行行划掉旁边批注的修改理由,竟然显出一种悲壮的仪式感,“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不喜欢那个尾野。”千秋签好字,郑重其事地回答,“请不要让我再见到她。”

“我也不喜欢你的助理,但并没让你辞掉他。”葵斗回道,与其说是袒护尾野,不如说是对她吃定自己的反抗。

“我并没有要辞掉她,只是希望哥哥别再派她来应对我,”千秋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