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凡睁开眼。

映入眼眸的是富丽堂皇的天花板,带有神圣审判意味的巨大白炽灯。

清醒的双眸在炫目的灯光下刺出一行清泪。

这不是她家。

她尝试动弹身子,发现浑身无力瘫软,无法动弹。

她记得

“没用锁链捆住你,很悲伤对吗?”

邱白堇的声音总带着一股莫名的咏叹调,轻淡又清浅,

他自顾自靠近,冷到极致的翠眸直直盯着婳凡,

那只异于常人的六根手指带有试探性地游戈着女孩的手腕。

最后一点点攥紧女孩的手腕上的红痕,他在试探,在研究。

眸子里是饶有兴味,眉眼忧郁。

垂下眼尾低声呢喃,

“没事。无论何种的锁链,都不会困住一个执意离开的人。”

婳凡发现自己坐在欧式的长餐桌前,身下是脚不沾地的高大背椅。

餐桌前摆满了无数的美食,很鲜艳的蛋糕以及香薰蜡烛,无数鲜花混着近乎极尽的酸涩味。

吸入口鼻心肺里,是无法分辨的各类美食的甜味芳涩感,舌尖甜到发麻。

他那么甜,甜到腐败,甜到颓靡,引起人的痴妄。

婳凡想说话,可张了张嘴。

无声的气音吹出了一个鱼泡泡,巨大的透色泡泡,旋转出五光十色,

映入邱白堇翠绿色的眼眸,

最终炸开鼻尖。

“呵呵”

他笑了,笑得简单随意。

手里执起冰冷的金属刀具,冰冷的触感顺着女孩长相雀斑的鼻梁下滑,

激得女孩白软团子的胸脯有些紊乱,金色的小雀斑颤抖害怕。

刀柄下划,终落点脆弱的喉管。

女孩屏住呼吸,冰冷的触觉似乎遏制空气。

邱哥?

邱先生

她无声地张合了嘴唇,鼻头一酸,一行透冷的水液溢出胭脂红的唇瓣。

难道

眼前的邱先生就是逃逸了一年多的连环杀手——繁花?

女孩不自觉回想邱白堇不久前刚脱口而出的话语,

“技术这种东西,还是交个专业人士!否则不好的误会只是其一,闹出人命啥的问题就大了”

闹出人命

自己这是要成为连环杀人的盘中餐?

“真美,你的眸子真绝望。”

他说,那张鬼魅的俊脸放大,靠近,额头相抵。

翠色眸子像是冰冷危险的毒蛇,吞吐出蛇信,直视着女孩逐渐害怕溃散的眸子,

“我喜欢你——无时无刻都喜欢你,喜欢到想”

吃掉你!

后面的话,逐渐淹没在女孩溃散的神智,最终在风浪淘天的猛然冲击下,

念头残留,

呜呜呜,救命自己要被吃掉了!

“为什么?”

他眯起危险的眸子,眼眸的余光看向洁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痕迹

深浅的紫红伤口被奶油覆盖,散发出一股餍足后的人体芳香。

女孩看不见的地方,

邱白堇冰冷的刀柄往下,落下的手在极力克制颤抖,

垂下的眼尾泛起一缕委屈的潮红,

“你要偷吃?”

刀柄带着极为克制的力度一点点挑开干涸的,醉如脏乱精斑的奶油,

掩盖的幅诱人的娇躯一点点浮在猎物的翠色的眸子。

婳凡很想说话,张合嘴唇,无声的气音溢出,

轻微的麻痒喘息似乎更适合在床上爱欲,用来挑逗这群猎物岌岌可危的为人理智。

自己好像是即将做成标本的濒死蝴蝶?

在猎人的掌控下,挣扎无力的翅膀。

邱白堇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好似隔了厚重的迷雾,一阵风就吹散了

他挑起不少干涸的奶油,缓缓后退,最终半边身子融入黑暗。

多出的指根,比常人更加浓郁的手掌无比协调地捂住女孩欲哭的眸子。

他垂下双眸,额边的一缕灰发散入女孩的乳沟,目光尽是无边的嘲讽与讥诮,

“不过,你总是那么贪吃。”

就像婳凡对夏茶糜有不一样的欲望。

他对女孩也有不一样的妄想。

趁女孩出门偷窥,送信的时间,

他着毕生所学在女孩房间里按满了摄像头,

一如他仔细观察植物标本,注视着冰冷生物的生命迹象,研究出无数的生物药剂。

他最爱的,是无声看着女孩深夜里无妄的郁闷,无聊的安慰,无助的饥饿,又落寞恬静的睡容。

她跟随别人目光而生存,而他毅然跟随着女孩的目光而存在。

他不止一次撞见女孩偷偷吃食的身姿,

撅起洁白丰腴的双臀,乖巧抬起脖颈带着项圈,